黎央仔细看了两眼,花房并无灵力妖魔邪气,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法子。
江珩舟:“我觉得那些东西不对劲,我们师尊就是药修,她园子里养的那些草药和这些有的很像。”
说到这个黎央知道了:“有几种我在书上看过,绝迹了。”
江珩舟放下扯她衣服的手:“这些东西,不是说调个温度控制湿度就能养好的——又不真的是花草。”
黎央也明白他想到哪了:“你觉得是邪术所为?可是整个镇子并无半分邪祟之气…”
“等等——”
太干净了!
二人对视一眼:世上的脏没有下限,可是干净却有上限。
这么大一座城,生活不如意、家庭夫妻不睦、情感问题、身体伤痛的人不少。
人活着,难免抱怨、嫉妒、怨恨…城民不可能毫无黑暗的想法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怨气。
只是那点怨气碍不得什么,不会影响人们生活。
翠莺、鸟叫声、订婚的少女、月兰、绿色的花钿妆粉、那一密室的书、苏玉竹、秋娘、失踪的女婴、奇怪的灵草…
还有——不染丝毫邪气的城。
到底缺了什么?谁又是关键?
他们又偷偷去了当地其它几大家族,这些府中多和城主府一样,都有一个种满珍惜灵植或凡界药材的花房。
细雨笼罩着的长街仿佛被定格下来——压抑、死寂、暗沉。
斜风细雨下,有几个人走过,好像有人打破了笼罩着的封印,黎央松了一口气。
路上,二人路过一条居民巷,看到一个老婆婆推着货摊要回家,摊子上盖着油纸布,老人家步履蹒跚,看着有些可怜。
江珩舟把伞递给黎央,跑上前帮忙遮雨推车。
老人回头看着,眯着眼看了一会才认出来:“你们是前两天买包子的那两个人?找到师兄了吗?”
老人打开门把二人请进来:“外面下雨呢,进来喝杯热茶。”
黎央恍然间想起这个卖包子的婆婆有说过,她夫君去世,无儿无女。
二人进到院子,打理地很干净,栽着几株月季,开得正盛。
江珩舟帮她把东西推到内屋:“师兄…找到了,他不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在想法子劝呢!”他打量院子:“婆婆喜欢月季啊?”
婆婆抿唇,倒了两杯茶,轻声笑道:“我不喜欢,那是老头子生前种下的,我就养着了,也算是个念想。”
黎央接着装单纯少女:“婆婆,嘉禾城一直都是养花为生吗?”
婆婆摇摇头:“不是,我听老头子说过,嘉禾城以前就是一个小村,叫…叫苏家村!”
“很久以前,大概有几百年了,有一对无儿女的夫妻收养了一个外地来的落难女子,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夫妻二人怜悯她,当做女儿一般教养。”
黎央手指微蜷,心下一动。
“谁知那姑娘倒是个种花好手!什么名贵药材花草在她手里,当野草也能养活!
这天南海北来的人啊,都愿意花大价钱买上一两株,后来村长一合计,让那位姑娘教村里人养花种草,这么些年下来,小村子变成了这么大的镇子,再后来就变成了一座远近闻名的花都。”
婆婆笑笑:“所以他们才对外面来的女子很是友好——老头子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婆婆说过,她是逃难过来的。
苏家吗?
那个女子,和苏玉竹有关吗?或者是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