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钲接口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赵昰望着江钲问道:“我且问你,这火炮坊现在规模如此之大,现今你可知这每日可造炮几门?”
江钲摇摇头:“臣不知。”
赵昰望向赵与珞说道:“神火司请告诉诸位,如今每日可造多少枪炮。”
赵与珞起身作了个揖:“回官家,现在每日可铸十八斤炮(24磅)十门,维中一式火枪一百七十余杆,掌心雷六百颗,其他官家嘱咐的东西也有制造。如果需要的话,掌心雷最高一日可产两千颗,维中一式也可以增加到两百杆,只是火炮用铁太多增加不了,目前田独送来的生铁锭还是不够。”
“那么多啊!”
“这维中枪怎么还有个一式?难不成还有二式?”
“不知道啊,我也不是神火司的。”
……这不是神火司的人都不清楚现在的产能已经如此之大了。
江钲也并不清楚,他听了之后也是一惊,但随即又说:“官家这和改变军制有何关系?”
“不募强兵,这些枪炮造出来给谁用呢?这军制改动诸位谁还有意见?”赵昰反问道,然后四顾了下群臣,6秀夫听了赵昰这一圈话原来是要把低阶那些内职冗官全部塞进军队去,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这低阶文官们绝大多数现在也就干点杂事,实际上就是冗官。若是不去转军职,这冗官终日无所事事,一旦北伐成功,自己势必被排挤出权利集团,这肯定不是好事。而且目前来说,文武分治是势在必行了,只有领兵方能凸显才能,自己未必不如那王韶、宗泽,也许同那武侯也可一较高低,便也就没了什么意见。
这些武职以前长期被文官系统欺压惯了,但朝廷流亡之后武将的地位便被提高了。现在虽然是塞了文官进来,到底也是转了武职的。而且按赵昰刚才的意思,这就是文武分治了,以后也不会随便找个文官挂上军职就来指挥了,想来也是好事。况且这赵昰所言也是事实,他的确热衷于武事,这武官地位低下的问题看来是不会再生了。
何况现在这琼崖也无回易可做,很多人也就手里一两营士卒连个军都凑不上。这大军大部分营级指挥使还是无品阶的校尉,连这大帐都没资格进来,也便不再作声。
“今日王其昌来找我,谈了一下他构思的新战术。我受其启,又让神火司新铸一炮,重三百斤,不日便要配备至各个步卒营。以后的战术一定是火枪火炮和刀枪盾的混合战术。王其昌,你把你构思的新的战术和大家说一说。”
王其昌把自己构思的战术又加上了赵昰所说的便于搬运的小炮,在大厅里说了一遍。这文臣武将听了都议论纷纷,叽里呱啦又喧闹了起来。
赵昰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大家在争论,这群臣也是很识相,自己扯开话题他们也就顺着去了,这改制之事至少这明面上没有阻碍了。
主要原因是目前朝廷各种阶官派遣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有效管辖就个琼崖几十万臣民,这广南西路雷州、邕州各地也都是朝不保夕。这虽然有了火炮,但是对战蒙鞑到底能不能熬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场面话虽然是说得漂亮,但是真的能不能光复山河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没底,所以也不太计较这些。
若是临安未失,这些读书人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愿意转军职的,当年宋仁宗命范仲淹转武职观察使,范是这样上表请辞的“观察使班待制下,臣守边数年,羌人颇亲爱臣,呼臣为‘龙图老子’。今退而与王兴、朱观(二人均为观察使衔带兵将领)为伍,第恐为贼所轻。”你看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都是如此,更不要谈其他人了。
至于这王其昌的新战法,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意见,若不参与讨论岂不是显得自己毫无见地。这战阵之法总是要讨论演练才会有用,闭门造车的战法和太宗神宗的阵图一样的可笑。
宋朝皇帝有个特点,因为自己的祖宗赵匡胤就是靠兵变坐的龙椅,自然是非常害怕武将集权。
所以从太宗开始就喜欢把兵力拆得七零八落,二十万大军可以拆成好几路分批进军,然后被对手以集中兵力逐个消灭。明明没有战略才能,又自诩神算无敌仿诸葛孔明的锦囊妙计,喜欢在事先画好阵图,交由内职带去军中。
不管敌人如何,必须按阵图行兵布阵,按阵图的吃了败仗也无错。不按阵图对敌的就算得胜也要处罚。加上频繁空降,造成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依靠阵图对敌。这能打得赢才怪。
赵昰如今这是效仿三湾改编,这大宋的军队永远都不可能凝聚起来。文官治军这是必然的历史规律,在这个没有军校的时空里。这些举人进士还可以通过读兵书史书积累经验,加上在军队磨炼,其可塑性要远远过那些文盲或半文盲的军官。将来收复河山之后要办士官学校,这都一级都要下派培训过的士官下去,每日灌输儒家忠君爱国之思想。
军人嘛,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那些丘八所需要的只要服从命令即可,士卒和基层军官还是以职业化专业化来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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