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看起来很美的计划,厉德彪、王国佐的计划也很美,可惜在赵昰的一声令下,这万全之计便如同我的戒烟或减肥计划一样,还未开始便戛然而止了,所有的计划此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从琼崖号射出的一百只窜天猴吹着欢快的口哨,从远处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千只窜天猴先后欢呼着飞向了元军水师的龙飞阵。
“兀那厮,这是何物?”
“入你娘,爷爷我如何知晓!”
“你这腌臜泼才,莫不是想要吃打。”
“吃打?你且来吃爹爹的鸟!”
“一对傻屌,这怕是那蓬莱的仙器,还在此罗唣,快躲了去!”
“甚仙器,不过是大号的鸣镝罢了。你这三家村掏粪的傻鸟,莫要堕了自家威风。”
“我入你……”
这船上的士卒们还在傻乎乎地看着漫天的窜天猴,那边对骂还没结束,这窜天猴就越过了朱胜的前锋,飞入了龙飞阵的船队。
热情的火焰在空中或船上四射,无情的铁子不放过周遭的任何生物,这时候再辩论谁是傻鸟已经没有意义了,鸟都没了也无所谓傻不傻了。
巨大的爆炸声彻底撕毁了这帮新附军的脸面,和所有面对窜天猴的敌人一样,整个船队顿时慌乱起来。救火的、叫骂的、呼救的加之更多的操船跑路的。第二轮火箭业已升空,没有人还愿意向前冲了,密集的战船互相撞击着,都想从各自的空隙中逃离这片火海。
在整个船队互相纠结之中,第二轮窜天猴如期而至,把整片海域打个稀巴烂,连不在攻击范围内的朱胜所部也遭到了攻击。朱胜已经躺在船板上不管不顾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落入了第十六层火焰地狱之中。船队的副将倒还保持着清明,大声叫着:“往前靠过去,我们携船去降,此间断无生路,通知各船降帆!”
话正说着,一枚应该向前飞的火箭突然从空中急下坠,眼看就要扎入朱胜的撞倒山中,突然又变了轨迹,朝着宋军船队飞去,扎入了海中不见踪影,只一刹那海面升腾起一个水柱来。
“快看,这是宋军在给我们指点活路。大家快去船头求降!”在副将的指挥下,一众士卒砍了帆索,站在船头大声叫着:“我等愿降!”
宋军船队上的将校士卒们自然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第三轮窜天猴巨大的啸叫声已经把耳朵弄得生疼。但是看着敌船降帆停桨,又在船头挥舞着烂布,想来是降了。
一声爆炸声在宋军船队中猛然响起,一枚窜天猴不知怎地在射架上不愿离去,等同伴都走了,自己却躺在射架上爆炸了。巨大的射架被炸断,稀里哗啦倒了下来,火焰升腾,士卒哀嚎。
战损终于出现,还好是预定射的最后一轮,射架上没有其他的串天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木质的射架被点燃,宋军士卒们乱成一团,开始东奔西走着找水灭火,救治同伴。
投降的朱胜所部的几十条大小战船鸦雀无声,这射巨箭的船上突然的爆炸,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随着身后密集的爆炸声再起,这群士卒恢复了神志,又开始求降起来。管他娘的,先降了再说。
厉德彪、王国佐就惨透了,坐船已经着火,厉德彪的肩膀和手臂被击中,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王国佐倒是还好,只不过腮帮子被铁子击穿,打掉了三颗大槽牙,舌头缺了一块,身上倒是没什么损伤。
王国佐忍着剧痛还在奋力指挥着,“怪宝,怪包,从粗气!”
往哪走?前面有自己放的火船,后面已经被那鬼叫的巨箭炸成了火海,四处都是火焰和哀嚎。
“天火啊!”
“完啦……没有活路了啊!”
“仙家饶命啊!”
“啊,痛死爷爷啦!”
“你还欠我两陌铜钱,回去交给我老娘,我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