盍山嗤笑一声,才一鞭子而已,原主时常背锅,哪次承受得都不下十鞭,背后到现在都还留着印儿呢,要不是原主年龄小恢复力强,疤痕可没那么容易消掉。
就这么点儿程度就受不了了?
看着里里外外都忙碌起来,没人搭理自己,盍山选择十分宽容的原谅了她们,缓缓走进内室,也没人敢拦。
床上何良思痛的都快晕死过去,何母潸然不止,不敢痛哭出声又不敢让她真的晕睡过去,一遍遍轻声哄着。
当真一片慈母心肠。
盍山看着,眼里真切的露出可笑,可笑明明都是亲生骨肉,对长子幼女是爱之欲其生,对次女却是恶之欲其死。
不大一会儿,大夫被请来了,只是这伤在女儿家的胸口,大夫是男子不能贴身查看。
何母脸色阴晴不定,侧身狠狠地赏了胡嬷嬷一巴掌:“外面难道就没有女大夫吗!”
胡嬷嬷脸皮抽动,立马跪下来:“老奴的错,老奴马上就去!”
“还不快滚!”
屋内安静极了,只听见胡嬷嬷慌乱离去的脚步声。
“哎呀呀,妹妹还真是可怜,瞧娘你下手可真狠”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何母转头,阴冷的看着说风凉话的盍山,她依靠在屏风旁,让人控制不住的担心她庞大的身躯会将精美的绣品给压坏。
她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娘也不用担心”
何母本以为她是良心现安慰自己,却不期然的听到了下一句:“毕竟我挨过的鞭打可不计其数,娘往常都不着急我,想来这应该不严重,所以有什么可担心呢”
“你能跟思思比?”
何母脱口而出,接着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绷紧,有些难堪和心虚,虽然不喜欢这个丑女儿,但她有教养,面上从未这样直白的表示过。
盍山也没露出惊讶,会心一笑后开始戳她伤疤:“我当然不能跟思思比啦,毕竟我长的不如三妹妹,让娘低那位柳姨娘一等,丢了脸面嘛~”
“闭嘴!你在哪儿听得这荒唐话!”何母怫然变色,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想起来就恨得要死,怎么叫这死丫头知晓了,而且什么柳姨娘?那贱人也配?连门都没进,区区下贱的外室罢了。
“大家都这么说咯,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娘你怎么还生上气了呢”
怎么可能不气!
何母满脸狰狞,此刻连对小女儿的担忧都退了一步,满脑子都是:我怎么可能比不过那个贱人!
“别忘了你是我生的,吃里扒外的逆女!”
盍山一把将屏风推倒,再恶狠狠地踩上两脚,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又掀翻了桌子,这才舒口气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情绪激动了些,听到有畜生骂我吃里扒外,娘你听见了吗?”
“你!”何母身体都在哆嗦,但此刻鞭子不在手,她柔柔弱弱的根本不是小胖子的对手,只能瞪着她,企图用眼神杀死她。
可惜大王是石头做的,身心坚硬的很,毫不畏惧的对视上,眼里出biubiubiu的光,同样企图杀死她。
何母已经数不清今天被她气了多少次了,怨恨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早知道生下来就该将她掐死!
最终还是她先受不了将目光移开,不再看讨人厌的讨债女儿。
盍山啧了一声,有些不服气,这么快就认输了?不就是比谁眼睛睁得久吗?本大王绝不会输!
因着何母刚刚那一巴掌,胡嬷嬷动作很快的将女大夫请来了。
屋内,女大夫将药箱放下,取出剪刀将和血液黏在一起的衣服剪开,就看到了被鞭子倒刺刮破的血口,伤口附近已经泛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