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一甩刀上的血:“这破地方老子想撒野就撒野,想撒尿就撒尿,你管着吗!”
陈留行哪里听过这种粗鄙之语,当即脸都绿了。
他之前得到的情报,是段泽带着“江知也”回了流云渡,但不知为何薛疯子没有和他们一道走,反而在南派胡乱游荡。
当时只记着祭剑,这事儿就没往心里去,谁想一时不察竟然被这条疯狗打上了门。
“陈氏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
“谁说无冤无仇?”薛峰打断道,“你这儿以前有个姓宋的大夫是吧?不知道他是老子的……是百药谷的人吗?!还派人追杀,狗胆子挺肥啊!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百药谷是软柿子随便捏??”
“……”陈留行深吸了一口气,“你和风泽堂沆瀣一气,就为了这?”
“什么沆瀣一气,老子被招安了,跟姓段的借点人用用而已,他敢不借老子宰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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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条偏僻小径上。
段泽克制地打了个喷嚏,没有惊动任何人。
陈氏山庄的构造他十分清楚,闭上眼就能构想出一张曲折复杂的地图,毕竟之前住了这么长时间,又暗中调查了许久为脱身做准备,不是白干的。
薛峰在前面闹,他则带着几个探子潜入陈氏山庄,寻找陈野。
地牢搜了一遍,没有。
落霞院,没有。
杂役院,没有。
……
难道真的死了?段泽正思索着要不要沿小径去往剑庐看看,但有些冒险,时间可能会来不及……忽然前边拐角处传来车轱辘声。
他顿时警觉,纵身攀上树,如一只鹞子,轻盈地落在枝桠间,拨开枝叶注视着来人。
是个杂役。
天色昏暗,纵然那人的车上挂了一盏灯笼,还是看不清脸。
段泽在树上静候着,等到那个杂役毫无防备地经过时,一跃而下,迎面砍了下去。
“当”!
这一剑竟然落空了。
电光火石间,段泽便意识到了这个杂役不简单,迅收招调整攻势,又是一剑攻上,迅捷如雷。
两人一个抹了灰,一个蒙了面,谁都认不出谁,当当当战成一团。
陈命哪里是段泽的对手,几招之后便落了下风,左支右绌,守得相当狼狈。
段泽觉这人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护着那辆板车。
定然有异!
他不再和陈命纠缠,转而攻向板车。
陈命的剑招顿时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