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夜里被打扰了休息,司清起的便稍晚了些,脑中刚有意识,还没睁开眼就听小黄哭唧唧:尊上,不好了,南宫辰被炸了!
司清一惊:怎么回事儿?
小黄:苍冥很大方的将南塘镇的将军府给南宫辰驻扎,自己便离开了,南宫辰住进后的第二晚,将军府就炸了……南宫辰被炸掉了一个胳膊。
司清一头雾水:这处凡界已经有火药了吗?
小黄:命格簿子里根本没这回事儿,就是上一世也没有这么一出啊!呜呜呜,尊上怎么办?
司清听完却淡定了:小崽子,慌什么,这一世我们来了总会变的,只要保证运程线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这剧情走向越来越莫测,司清也有了不在她掌控中的慌乱感,但世事难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司清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可一睁眼,便对上了苍冥的双眼,他正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本正经,满脸冷气。
一看便知,眼前人是将军。
昨夜一面见得仓促,加上灯光昏暗,司清并未看的仔细,只是因着那人行事作风和说话语气,司清才判别出是哪一个苍冥。
现在司清看着那张脸不免出了神,一月未见,男人神情疲惫,眼下青黑,她心下一软,道了句:“将军,想问什么问便是!”
苍冥斟酌后才开口:“你给我种下离魂蛊,我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阿清又怀揣这样的本事,不知下一步意欲何为?”
这话问的很是平静,平静后却又多了丝无奈,但司清知道,将军苍冥现在并不平静,想来上一世,他也应是这般无助,害怕的,怕那个人彻底取代他,怕他如此便消失了。
确实如此,苍冥以前也恐惧,为此他身边不敢留一个人,更不敢像寻常人一样成家立业,只怕别人现他是个怪物,但那么多年,好歹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她出现后,一切就变了。
司清知道,他开始怀疑她了,他怀疑她,另一个苍冥必然也在怀疑她,这下却真是不好糊弄了。
思索之后,司清决定实话实说,她也调整了表情,郑重道:
“那日将军吃下了我敬的酒,我便当将军是我的天,司清不怕妖魔,不惧鬼神,却是敬这天道,所以将军若信我,下一步我便要助将军取信于东方岳,安定朝堂,一统四国。”
苍冥显然没想到,司清说出的竟是这样一番话,一统四国,现在怕是连东方岳都不敢去想,可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和一本正经的态度却怎么就让他不由得信了?
苍冥不禁又问:“那眼下你要如何做?”
司清自己是个好奇宝宝,却对别的好奇宝宝没什么耐心,她总不能和他说,现在要想办法让他双魂合一,这特么的怎么听起来都不靠谱!
好在看样子,苍冥虽有疑惑,但还是信她的,信她便好,可她不想和他再说下去了……
于是苍冥就见女子眨着一双凤眼,突然就不正经起来,说话间还拉长了声调:“眼下……当然是先和将军大婚,然后……洞房花烛,再为将军……开枝散……”
“司清!”苍冥出声打断,恨恨地道了句:“朽木不可雕也!”说罢拂袖而去,一本正经的一张脸都歪了一歪,斜了一斜。司清很满意,正经的人总是很好拿捏。
这面苍冥却很懊悔,白白浪费了时间,听这女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一通,什么都没问出来。
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活着一日便总要做一日的事,还是趁着清醒,先去处理那人留下的烂摊子,再安排他答应那女人的事!
东方岳一早收到消息,昨夜清苑遭了刺客,刺客一个没死,却一句话没问出来,能说话的都只说现刺客追了过去,听到了琴声,后来就一概不知,是郡主的护院不久后将那些人扔了出去。
其余冲在前面的,白睁着眼睛,却口吐白沫,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他派出的大内高手人也损失了足足八人。
东方岳气急,眼皮子底下生的事儿,他却连原因都找不出来。
随后就收到禀报,苍冥求见。
东方岳更气了,他堂堂一国皇上,一个人跑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他却不知!还要那人主动找来,这苍冥可好大的胆子!
无奈现今朝堂一片混乱,还未理出章法,杀一个苍冥不难,但南境那一堆烂摊子又如何收拾,东方岳只能压下怒火,宣了苍冥觐见。
殊不知苍冥也是硬着头皮,脑中那人几年前就开始捣鼓一种东西,初时威力并不大,但到后来,材料积蓄的多了,威力渐渐显现出来,因这东西遇火炸裂,那人还取了个名字“火药”。
南宫辰只打探到了那人做事阴狠毒辣,却不知他根本是个疯子,竟还拿司清威胁于他,且不说司清的子母蛊早已被解,即便没被解,那人最多不过鱼死网破,想威胁他却是太难了。
南宫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他在南境受此大辱,必不会善罢甘休,此一战便不可避免。
苍冥本不想开战,但那人将他置于此境地,逼得他无可选择。
所以当东方岳听闻南焱国储君已废,消息大概两日后会到达时,心下还是震惊,苍冥如此也算表了衷心,经此一事,苍冥再无投南焱国的可能。
苍冥有怕被东方岳现的秘密,见过一面,谈论了下一步安排就匆匆离开皇宫。
——
司清用过早膳,阿秀前来收拾,司清虽平素不喜与人亲近,但阿秀最近表现得当,也算合她心意,所以就留心一二,只是今日阿秀眼眶泛红,显是哭过了。
司清便随口问了一句:“是谁欺负了这美貌小娘子?便和郡主我说说,看我能不能替你出这一口气!”
阿秀和司清相处一月,知道这位和寻常的主子不同,见她问起,才吞吞吐吐地道:“没有人欺负我,是阿大被打了,我不过看他可怜……”
“阿大功夫了得,怎么会被打?”
细问之下,司清才知昨夜之事,这苍冥也太疯了些,不过一句话不合他意,就将人打了,长此下去,怕又像上一世般声名狼藉。
她心中气恼,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阿虎来回禀:“将军请郡主茶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