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话毕,苍冥就见昨日穿靛蓝色长袍的公子起身,抱拳行礼,对司清道:“在下不才,可为姑娘伴奏!”
年轻男子话音刚落,一个身形更为高大健壮的男子站起,男人络腮胡,身材魁伟,胳膊上肌肉凸起,处处透露出了体魄和力量,声音洪亮如钟,对着司清道:“姑娘要说敲那鼓,便非我莫属了!”
司清见着两人身姿不凡,一个是明显的西鑫国人装扮,一个是明显的北垚国人长相,心下略一思索,便道:“那就有劳二位公子了!”
说罢,对着穿靛蓝色长袍的公子说道:“便请公子抚琴!”
又对着蓄络腮胡须的男子道:“请兄台击鼓!”
女子声音悦耳,只听得人心神摇摆!
她抬眸,见坐在第二排的苍冥拉着阴沉沉的脸,司清竟一时没分辨出是哪个苍冥。
她上前一步对苍冥道:“我见这位公子的剑不错,不知可否借我一用?”
众人被司清吸引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苍冥随身佩戴的剑上,就见这把剑的剑鞘闪烁寒光,剑柄上雕刻着精美花纹,散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威严。
苍冥目光邪肆地看司清:“剑乃男子贴身的物件儿,姑娘随意使用男子贴身物品,是不是不太好?”
司清眉梢一动,觉得这苍冥有点怪,但她今日本就想着要给这男人台阶下,自然要想法子将这话接下。
“哦,那公子这是不借了?”
司清说罢,就见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一侧向上扬起,邪肆一笑:“那两人单是抚琴击鼓,便能与姑娘畅聊人生,在下却要送出贴身的物件儿,不知道姑娘有何表示?”
两人的一番操作,让柳妈妈摸不着头脑,这二人不日便要完婚,怎么现在看着像不认识似的。
在二楼包房的东方岳更是一脸不解,因离着远,没太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不禁吩咐身边的侍卫:“去看看为何还不开始?”
司清看苍冥的笑,一瞬失神,见男人问话,便也回了勾魂摄魄的一个笑,随即道:“那便请公子与我共度良宵可好?”
话毕,只听周围一片哗然,众人虽不解司清为何要用剑,但听她这么说,还是争先恐后的道:“司清姑娘,我也有剑,你用我的!”
“用我的吧,我的剑价值连城,乃……”
见周围混乱,苍冥起身,手中宝剑“噌”的一声出了鞘,一道冷光划过,众人只觉冷气袭人,又见司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不觉减小。
苍冥将剑递于司清,“还望姑娘说话算话,只是这剑太过沉重,不知衬不衬姑娘的手?”
司清虽嫌这具肉体孱弱,但到底是比寻常的闺阁女子好上不少,是以将剑稳稳接住,道了句:“那是自然,公子敬重我,司清说过的话自然是算话的!”
苍冥一愣,想起女子初见南宫巳那日说的话:将军敬我护我,今后我定会敬重他!
所以她现在的意思是,前日的苍冥没有敬她护她,所以她才那般……
如此说来也是,那苍冥确实过分。
可刚这么想,又听女子说:“公子生的衬我的心,这剑便也衬我的手!公子不用多虑!”
苍冥懵,他收回刚才的想法,她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的确过分,可她又似乎以剑说人,这么一想,心底又忽得有一丝甜是怎么回事?
小黄暗暗给司清点个赞,就这男人那变幻的眼神,一看就陷入了自我攻略,昨日还担心司清怎么收场的它,瞬间放平了心态!
楼上包间,东方岳听了侍卫回禀,还没想通这两人演的是哪一出,就见司清转身上台。
算了,他二人的事情,他操什么心,好在苍冥和司清的册封大典以及两人的大婚庆典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便也当不知吧!
随着乐声响起,众人才知女子这一舞,原是剑舞!
女子身姿柔软,偏又剑锋凌厉,众人只见剑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女子时而轻盈如燕,挥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舞动间带起衣袂翩跹,
女子仿若这舞剑,足不沾尘,轻若游云,便和那剑化为了一体。
琴声伴着鼓声,一时轻和柔软,一时气势磅礴,再看女子的绝妙舞姿,一时仪态万千,一时凤舞龙飞,直将众人看的惊叹不已,连连叫绝!
舞蹈结束时,女子手中的剑影却如湖面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久久闪现在众人眼前。
片刻寂静后,台下出雷鸣般的掌声和人们兴奋的喝彩声。苍冥心道:原来他说的也不完全对,这女子除了面容姣好,琴抚的好,这舞跳的也好,这身段……
可脑中声音偏不合时宜的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自诩正派,可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脑中声音未停,就见司清走近,将剑双手奉上,道:“感谢公子的剑,便请找柳妈妈带你去我原先的房间中稍作休息,待我履了约,再去寻你!”
苍冥问:“我见那两位兄台气貌不凡,心中有意结交,不知姑娘可许我同去?”
司清稍一停顿回:“倒也无碍,你愿来便来吧!”
楼上的东方岳盯着司清的方向,似想到了什么,久久没能回神。片刻后,他看到司清带着三人上楼,这才吩咐侍卫:“那两人身手不凡,安排几个人盯着,看看有何图谋!”
楼上房间,酒菜已备好,蓝衣男子和络腮胡屏退随从,跟随司清进到屋内,苍冥最后。
司清对着两人略施一礼,道:“司清先谢过二位公子,公子请坐!”
两人还礼落座,却见后面跟进来的苍冥早已坐下,心道此人怎么如此无礼。
但又听司清问他二人:“还不知两位公子姓名,是否方便告知?”好似完全将后进来那人忽略掉了。
蓝衣男子拱手:“在下西鑫国西门野。”
络腮胡道:“我乃北垚国北山魁,此次前来是想见你们皇帝商议两国通商之事,不曾想有此运气,撞见姑娘一舞,当真另北山魁神魂颠倒!”
司清一笑,她向来喜欢直爽之人,这汉子虽生的五大三粗,但说话不拘小节,很对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