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赛神仙说此蛊成之不易,制蛊之人也不会轻易用之,司清突然想到些什么,在识海中问小黄:“南宫巳最近在干什么?”
小黄急忙回:“南宫巳回去后,质疑了南宫辰夺取南境的计划,认为那么顺利恐有陷阱,但南宫辰相信自己的离魂蛊,兄弟二人生出嫌隙,南宫巳又无意间提及尊上……”
不等小黄说完,司清便想到了,这也说的通,她带南宫巳听书喝茶,相处十几日也是明里暗里语带暗示,除了看他单纯不愿他被人利用,不乏也有离间他兄弟二人之意。
所以南宫辰此举,不止要除苍冥,更要除她。他掌控在手中的棋子,不仅自己脱离掌控,还要怂恿另一枚棋子脱离他掌控,让他怎么能忍。
司清平静了,转身对赛世杰说道:“他的心上人是我,太医若说的准,此事便由我来吧!”
赛神仙听后愣了下神,他明显没有想到,眼前这绝美女子,竟这般干脆就做了决定。踌躇一瞬还是开口:“此蛊失传已久,方法均为医书记录,并未得实践,是以老朽并无万全把握!”
女子干脆利落的回:“无妨,死马当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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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冥自清苑回来,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已到而立之年,从未想过会被这么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片子牵动了心神,他也不知怎的,竟做了那么多自以为能取悦她的事儿,偏脑海中常常和他对着来的那人,也不反对他了。
可饶是如此,小丫头片子还不领情。
苍冥想到初次在客栈,她不怕他,反而哑着嗓子唤他“冥哥,你轻点绑,别把我弄疼了”;想她娇嗔着说“喜欢冥哥的坏样子”;想着她在清苑和他借剑时说“公子衬我的心,这剑自然衬我的手”。
想着想着不禁又爱又恨,平日里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到了今日想听她一句真心话,偏又一语不。
但昨日女子跳舞时看着他,眼神澄澈勾人,身姿婀娜曼妙,彼时兰香苑的厅里那么多人,他却很清楚,女子那眼神就是盯着他一人看的。
昨日便盯得他浑身燥热,甚至动了心思,真的就想和她“共度良宵”,偏那女子还大胆撩拨,真叫他忍无可忍,他却想着大婚将至,硬生生将那股子冲动憋了回去。
苍冥一人在屋中来回踱步,司清那身段又不住的在他眼前乱晃,晃得他心烦意乱,难以自持。
可女子昨日都那般了,今日偏怎么都不肯说一句他想听的话。
他坐卧不宁,甚至又邪恶的想,这女子如此不知好歹,真该昨日就将她办了,管她是不是真心……以后捆在身边,没有真心便让她生出真心来,如此反复折磨,终于受不了,唤了小厮抬水,想压压心里和身上的邪火!
只是刚坐在浴桶中,突觉浑身如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咬,密密麻麻的疼痛和瘙痒让他呻吟出声,却来不及喊人,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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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看着躺在榻上的男人,知他暂时没有危险,便也不急,细细打量起来,这男人长相真是犯规,也不知道司命是不是图了方便,怎么两处凡世都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看起来眉眼清俊,即便昏过去了,还是透着浓浓的杀伐冷气,又想起白日里他言之凿凿,那句“青山长河,白不弃”时不时回荡在她耳畔,司清心中就泛起暖意。
她唤人抬水,叫阿强和阿虎将苍冥抬进浴桶,又吩咐了人,今日所见所听之事,不可泄露半分,才按照赛神仙的嘱咐,依次按压了苍冥水沟穴,内关穴,指尖穴,太冲穴,颌骨穴,印堂穴。
见男人有了转醒迹象,司清转身出了门。
苍冥转醒,见自己还泡在浴桶中,水竟还热着,但天色却好像很晚了,心中不解。
他刚刚觉得一阵刺痛,许是那离魂蛊又出了什么岔子。他拿了件衣服披上,正想查探一二,可刚一起身,就听房门响动,有人推门而入。
他正要喊一声“大胆”,却在抬头看到来人后又顿住了,随即一边穿衣一边嘲讽地笑笑:“阿清夜半闯进来,当真是等不及要与我洞房花烛了?”
狗男人真是矫情!都昏迷了一遭,还不忘白日里她说的浑话。
她眼角含媚,如钩子般勾着他打量。
男人站在浴桶中,一只长腿正要迈出,身上将将披上了中衣,胡乱的系了下,还没能规整好,梢的水从他的眉头滑过高挺的鼻尖,掠过比女子还红润的唇、醒目的喉结,直直滴在结实的胸膛上……
那滴水也似滴在司清心头,引得她失神。
狗男人真是妖孽,身材张力十足,肌肉长得恰到好处,一如既往让人上头,也不枉她救他一次。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即便不是为了救他,司清也不想忍了……
小黄默默躲进静心钟,尊上已经完全忽略三个月后要掏她的心给苍冥吃这件事了吗?如此见色起意,定是早就想了,这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她又要开始没羞没臊的日子了,它又要开始天天静心钟的日子了……不行,它一定得给自己寻个肉身……
司清笑笑回他:“我来送些东西,冥哥今日忘了带走!”
苍冥对她的笑招架不住,可思索一瞬后还是满脸疑惑:“我不记得遗落了什么东西!”
她没犹豫,过去便环住了男人健壮的腰身。二人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只是此时男人显然没想到女子这般大胆,身体一僵,就听女子说:“我的心啊!本也是要给你的,可你走太急了,便将它丢下了。”
男人身体绷得更紧了,语气却不缓和:“我还当你没有那东西!”
司清故意道:“冥哥现在怎么越来越像那将军一样正经了,白日里是我没想明白,你今日所做确实出乎我预料,都不像你了,你说的对,我是怕了!”
男人却又一笑:“我应该是怎样才像我?那现在就不怕了吗?”
“不怕了,我想明白了,不管是将军还是冥哥,阿清都愿白不弃!”
男人将另一条腿跨出浴桶,“这么说来,你对他也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