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渔没再说话,屋子里沉寂下来。
原臣泽依旧稳坐着,不紧不慢地翻着书,但心里却是随着晏渔的安静沉了下来。
他少有地略微慌了神。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觉得他很坏吗,很无情是吗。
原臣泽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晏渔在他心里已经有些分量了。
因为他开始在意晏渔怎么看自己,有点怕自己并不是晏渔喜欢的那类人。
但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哪怕是晏渔讨厌他,他仍然会这样做。
思绪不断交错,原臣泽有些烦躁了,但他面上仍然平静。
正要起身回卧室时,晏渔突然轻轻拥住了他。
晏渔:“怎么不跟我说呢。”
他声音很轻,有些无奈,还有些说不明的情愫。
原臣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住了,睫毛颤动几下:“说什么。”
晏渔抬手揽过他的头,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手一下一下轻抚着,指尖穿过原臣泽柔软的丝,那么温柔。
晏渔:“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从不跟我说。”
上次策划原寻的事也就算了,当时他出差去了不在,而且那时他们的感情还没到位。
但是这次原家破产的事,他明明一直在原臣泽身边。
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也进展了许多,原臣泽为什么还是不肯依靠他呢。
什么都独自扛着,独自去谋划,从不对他提起分毫。
这让晏渔觉得,他们的距离好远,他从未走进过这个人的内心。
哪怕每天同床共枕,他也不知道原臣泽心里在想什么,也不了解这个人。
就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那么无力。
晏渔:“我想要你依靠我。”
原臣泽心里霎时软了下,这种直白的话,晏渔真的很少说,但每次都足够真诚。
要让这么一个高傲的人,心甘情愿低下头,说明他在晏渔心里很重要。
原臣泽方才的烦躁不安散了不少,纷乱的思绪也终于拨开了云雾。
他把脸往晏渔的脖颈深处埋了埋,低声说:“你不会觉得我……不好吗。”
晏渔笑了下,扭头亲吻他的耳廓:“谁说的,你就是最好。”
会因为流浪的小狗对他摇尾巴,就专门停下来喂它。
有人在他面前遇到困难,也会不问缘由地伸手拉人一把。
别人给予了他善意,他就会点滴分毫地都记下,加倍还回去。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好。
原臣泽是晏渔见过最纯粹的灵魂,是深渊里的一道光,倔强不屈地顽强生长,最后把整个深渊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