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储物盒,拿出一款精致的雕花木盒。
盒中的红色绸布层层包裹,像是藏着宝贝。绸布打开时,便见由精铬铸造的银色金属棍,棍身光洁如镜,直径如铜钱般大小。
李丛握在手中,手指轻巧的一捻,棍子在手心旋转了几个圈。他捏住环扣,用力一甩,银棍立刻长出一截。
“不不不,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声音又跳了出来。
“敢跟踪我,找事!”
李丛正要打开车门,看到男子扶了双鬓花白的中年人走下车来。
这抹身影虽略显佝偻,却也难以掩饰神色上的威严,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曾经也伟岸高大,英姿飒爽。
他是……李丛慌乱的心再次跳了起来,无意间摁响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李明显和梦远哲同时看了过来,梦远哲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是丛哥。他怎么跟我们到这儿来了?”
“这辆车以后不能开了,换掉。”李明显直起腰,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儿子。
他知道,此时此刻,李丛心中一定燃起了大火。
不远处传来动机轰鸣的声音。梦远哲分辨的出,这是有人用力踩下油门,积蓄起将要爆的力量。
“不好!丛哥这是要疯了!”
煞时,李丛放开手刹,朝着李明显所在的方向撞了过来。
“你敢要那个女人,我就永远不认你这个爸爸,不要这个家了!”
李明显想着儿子离家时说过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果然还是想要自己的命。
“远哲,你走开!我欠下的债,要一个人来还。”李明显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李爸,我跟踪他这么久,丛哥不是坏人。他只是心中有股怒火没有释放,我要赌一把,他一定会踩刹车。”
同一个地方,上次因为夜色,视线不好,差点撞到许清欢。
这次是黄昏,视线清晰,而且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是生身父亲。
李丛的脚像是被焊到了油门上似的,硬生生踩了下去。车过快,激起路上尘土飞扬。
见男子抱住了李明显,他更愤怒了,没有一点想要刹车的意思。就这样,人影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模糊。
“……我跟你讲,人呢,无论何时总得怀有半份慈悲之心。佛讲究‘慈’,道讲究‘禅’,所以达者兼故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许清欢刚还笑脸相迎,眨眼变得害怕起来。她双手劲挥:“李丛,快停下来……停下来!”
车子眼看撞到了许清欢的身上,李丛猛然间转动方向盘,车身飘移出很远,转了几个圈才停了下来。
“懦夫!你马上就解脱了!”声音怪笑着,回荡在山林边。
梦远哲扶着李明显,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李明显一路喊着儿子的名字,唯恐猛转方向时翻了车,伤了他。
“清欢,等我!”李丛踩下油门,轰的一下从李明显身边擦了过去。
李明显被劲风带动,倒在了地上,“还好,还好!丛丛他没事。”他慢吞吞的说着,完全没有在意手心被锐利的石块擦伤。
梦远哲看到地上的血迹,快将扶李明显扶了起来,担心他身体吃不消,立刻开车把他送去了医院。
李丛恍恍惚惚,依然不由自主的把车开到了夜大外。
本要买束鲜花赠伊人的,现在两手空空,不仅如此,还迟到了,不免让人顿感有些遗憾。
夜大的校门已经关闭了大半,只留有学生出行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