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婆愣住了。
春花继续道:
“你家阿二和妖怪搏斗,不幸身亡。你另外两个儿子为了给他报仇,也都拼了性命,很是英勇呢。”
她摸遍了全身,竟然身无分文,于是摸出一个刻着自家名字的木牌,放进钱婆婆手里。
“婆婆,你两个儿子已经疯癫,以后生活想必艰难。这是我的名牌,你拿着,去春花绣庄找个营生,可好?”
钱婆婆摸摸手里的木牌,又看一看她,神色阴晴不定。
半晌,倏地将那木牌兜脸扔回给春花:
“你神经病啊?我有儿子,找什么营生?”钱婆婆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扭身去抱她的两个儿子去了。
“……”春花被砸得懵,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名牌,揣起来也不是,不揣也不是。
她了一会儿呆,抬头正撞上严衍颇有兴味的目光。
“春花老板,你这算不算又是——操纵他人的情感?”他唇角微微上扬,竟难得地给刻板的面容添了一丝暖意。
春花错愕一阵,旋即自嘲笑道:“就算我……陋习难改吧。”
闻桑看了看自家大师伯温和的眼神,只觉得日头可能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咳咳,那个……两位,鸳鸯湖的妖物已被澄心观的霍善道尊降服了。旁人都以为你们已经不在人世,若见了,不知该如何欢喜呢,尤其是吴王世子,这几日为了给您报仇,那可真是……”
春花有些尴尬地掸了掸袖口,向严衍行了一礼:“这次能大难不死,还要多谢严公子。今日就此告辞,改日必当重谢。”
见严衍没有还礼的意思,她讪讪一笑:“闻捕快,可否麻烦你雇一顶小轿。”
“晓得!”闻桑脆生生地应了,刚迈出一步,便被严衍拦住:
“我送你回去。”
长孙石渠拖着沉重的步子,迈进长孙家府邸。
烟柔抱着衡儿,在门廊下等他。见他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
“可有消息么?”
石渠疲倦地摇了摇头。
陈葛说,龙息泉已被吴王府与澄心观彻底封锁,放出来的消息,只说两头妖怪已被道尊当场斩杀,而被妖怪吞噬的人,从此再无音讯。
龙息泉下与小绿的对话,大约是一场梦吧?醒来了,一切都是虚妄。再没有妹妹,再没有他从小放在心尖尖上疼大的妹妹了。
烟柔默了一默,半晌道:“少爷,当心身体,家里还有许多事要您拿主意。”
石渠伸出手,摸了摸衡儿水嫩的小脸,顿觉肩上的担子有千斤重。
“你照顾孩子也甚是辛苦,回房歇息去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