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和树枝搭的小帐篷被雨水无情冲刷,滴滴答答的有些许地方漏了水。
身后的位置,一滴雨水顺流而下,滴在了孟晚粥后脊梁处,凉的她一哆嗦。
她自言自语:“我要是陪着你死在这里,我不是亏大了吗?”
“我才二十三,我还没活过呢。
莫名其妙的穿了个书,莫名其妙的成了你所谓的老婆,还踹了个假崽。
现在好了,命也快没了。”
声音带着一丝梗咽。
她耸了耸祁斯年,“你别死昂!”
祁斯年依旧没有反应。
他长时间的靠着她,孟晚粥的腿渐渐地麻木了。很难受的那种酥麻感,在狭小的里也无法动弹。
她盘腿而坐,祁斯年躺在她怀里。两人也算是互相取暖吧。
孟晚粥最终还是“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算什么事啊!
眼泪划过精致的面庞,落在躺在她膝盖上的人的紧逼的双眸上。
祁斯年皱眉,眼皮紧了紧,缓缓睁开双眼。
好丑啊。
“你好丑啊……”
微弱的声音。
他的这个视角完全是仰视上去,入眼,是孟晚粥低着头抽噎的表情。
脸上沾了他的血污还有不少的泥水已经干在了脸上,头被雨淋湿几缕丝贴在侧脸上。
用来挽的银簪子刚刚也用来死马当成活马医一点点的戳木头。没想到还是真的挺管用的,戳下了几根木质软且细的。
簪子自然是废了。与下巴齐平的微卷短看上去有些耷拉。
不好看……
但是与丑这个词是搭不上边的。
孟晚粥抽出一只手胡乱的摸了一把眼泪。
“你没死啊。”
“我死了你不成寡妇了吗?”
祁斯年的声音微乎其微,她没有听清。
她弯腰,侧耳靠近他嘴边,“你说什么?”
丝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他说:“我说,这么俏的寡妇我可不放心。”
就孟晚粥这种为了嫁豪门可以假孕,还好吃懒做,反过来他伺候她的女人。除了他谁还会脑子勾芡了娶啊。
孟晚粥白了他一眼。嘴角还是诚实的勾起一抹弧度。
有力气开玩笑,那就死不了了。
祁斯年也很想说,就是胳膊上面开了一个口,死不了。就是有点痛。
“爷让你跑你不跑,要是他们人多,徐城阳他们全军覆没,找到我们可就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想跑也跑不了。”
“你别咒我了行吗。闭上嘴吧,好好养养力气。”
祁斯年大概猜到了是谁派来的人。南北一样不对付,谁都想吞并对方,但是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