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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读小说>如琢如磨>1 挨打

周翡面不改色,口气却极冲地问道“我怎么了”

李瑾容一想起这小混蛋干的倒霉事,两个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疼,她指着周翡的鼻子骂道“天地君亲师,那孙先生是我请来给你当老师的,头天念书你就敢对先生不敬,以后等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爹娘也完蛋一边去了”

周翡不假思索地顶嘴道“那老东西当堂放屁,误人子弟,我没大巴掌扇他就是轻的”

她话音没落,李瑾容先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要扇谁”

李瑾容心狠手黑,周翡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闪了一下,当时就觉得自己脸皮活像被割掉了一层,耳畔嗡嗡作响,牙尖划伤了自己的舌头,满口都是血腥味。

“先生不过数落你几句,你当场推他一个跟头不算,半夜三更还将人打晕绑了,扒衣裳塞嘴吊了一宿,倘不是今日巡山的一早现,他还岂有命在”

周翡正要开口分辨,谁知李瑾容越说越怒不可遏,抬手一鞭子重重地甩上去,那女孩背后连衣服带皮肉,登时裂开一条血口子,鞭子竟折了。

这一下是真打得狠了,周翡脸色都变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李瑾容,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死算便宜他”

李瑾容差点让她呛个跟头,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脚步声不加掩饰,略有些虚浮,似乎不是习武之人,一路走过来,还伴着几声孱弱的咳嗽。李大当家听见那熟悉的咳嗽声,神色忽地一缓,她深吸了口气,略收起自己一脸的凶神恶煞,有些无奈地转过头去,问来人道“哪个兔崽子惊动了你”

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缓步走来,他眉目极俊秀,稍带了一层病容,身穿一件宝蓝的文士长袍,衬得两颊越没了血色,看得出年纪已经不轻了,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风华。

正是周翡的父亲,周以棠。

周以棠一听说老婆又打孩子,就忙赶了过来,低头一看周翡那花红柳绿的后背和肿起来的小脸,心疼得眼泪差点没下来。可是这丫头本已经十分野性难驯,不好管教,倘若叫她知道自己有靠山,以后更得有恃无恐,周以棠不好明着护着她,便隐晦地看了李瑾容一眼,走上前将母女两人隔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周翡是头活驴,脾气上来,哪怕让她娘抽成个陀螺,也照样敢顶嘴甩脸色,闻言一声不吭地低了头。

李瑾容在旁边冷笑一声“我看这小畜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以棠摆摆手,低下头问周翡道“我听说你头天念书就和孙先生起了冲突,因为什么他讲了什么”

周翡神色漠然地跪着。

周以棠叹了口气,柔声道“给爹说说好不好”

周翡约莫是有点吃软不吃硬,听了这句,油盐不进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波动,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女四书。”

李瑾容一愣。

周以棠道“哦,女四书他跟你说的是女四书里的哪篇”

周翡没好气道“女诫。”

周以棠又看了李瑾容一眼,李瑾容没料到自己找来的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先生,也无话可说了,尴尬地低头摸了摸鼻子。

女诫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大家闺秀们大抵都念过,可周翡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蜀山四十八寨占山扯旗,做得乃是打打杀杀没本的买卖乃是北都“御赐亲封”的大土匪。

到土匪窝里给小土匪讲女诫

这位孙先生也是挺有想法。

“来跟爹爹说说。”周以棠对周翡说道,又转头咳嗽了两声,“起来。”

李瑾容对他没脾气,低声劝道“去屋里吧,你病没好,别吹了风。”

周以棠捉住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李大当家会意,略有些勉强地点了个头道“那行吧,你们父女聊,我去瞧瞧那孙先生。”

周翡吃力地站起来,额角疼出一层冷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瞪了李瑾容一眼,半死不活道“大当家慢走。”

李瑾容态度才软和了些,那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竟敢接着挑衅,她当即柳眉一竖,又要作。

周以棠生怕她们俩掐起来没完,连忙咳出了一段长篇大论,李瑾容的火气硬生生地被他逼了回去,目光如刀地在周翡身上刮了一遍,冷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眼不见为净地大步转身走了。,,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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