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一次确实是猜到了真正的元凶。
然而乐惠在接掌中馈之后不久,便利用各陪房之间的争斗,打压、抬举、抓把柄,乐惠早就悄无声息地把整个乐府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否则,一个毫无身手的巧玉,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潜进乐荆院子里放毒蛇,还能全身而退?
乐夫人想要杀她,命令才一放下去,立马就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乐惠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摆弄花草。
却也只是无声的微笑,像是月光照在了满地清霜之上:“去给裴姑娘透个信儿,人是活菩萨,若是因为夫人的卑劣而损了老爷的福分可怎么好呢!”
双喜微微一笑:“奴婢明白。”
乐惠抬头,自飞翘的屋脊看向了东北方,那里,有她母亲的魂。
“该结束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里。
有飞鸽送来御驾即将抵达扬州的消息,叫再前一站的平江赶紧预备起来,该处置的赶紧处置掉,该热闹的热闹起来。
皇帝。
就像是庙堂之上的神佛,被雾白而厚重的香烟萦绕着,让仰望他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继续更生出一种邈远的敬畏。
而如今这座神佛就要拨开云雾出现了,百姓们自然十分激动,都想一睹皇帝以及他后宫里那群据说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丽后妃的真容。
官员们几乎都住在了衙门里,紧绷着神经,一刻不敢松懈。
而乐清任却在衙门里频繁出错。
因为乐长韵的心疾没了裴知意的治疗,又经生母“不肯吃药”、幼弟被杀的打击,病情恶化的非常快,心口没日没夜的痛着。
请了平江最好的大夫来瞧,也只能压制住一时的痛苦。
裴知意留下的方子乐清任倒是没有拿走,可钱大夫瞧了,却说没有针法配合治疗这药方子也没有多大用处。
乐清任打听了裴知意离开乐家之后的落脚点,一身简素上了门,想再求一求她,结果裴知意还没说什么,被来看热闹的百姓一句句给怼了回去。
没做过裴知意的生意,但是时常能在街上遇见闲侃几句的胭脂铺老板娘挥了挥手里的烟杆儿,嗤笑道:“乐大人可真是有脸来求,裴姑娘好心好意救你们家夫人和大姑娘,结果差点死在你家那个丧心病狂的七姑娘手里,再进你们乐家们,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出来!”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茂嗷嗷一嗓子道:“没错!裴姑娘又不欠你们乐家的,凭什么你们求过来她就必须去救!怎么着,看人家小姑娘在平江势单力薄的就想欺负人啊你们!”
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大叔,催促道:“快走吧,裴姑娘待会子还要给几个穷人家的义诊,伺候不起你们这些高贵门庭!回头皇帝来了,乐大人还不如直接求求太医去!”
……
请不来人,没几日乐长韵便又如从前一般,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生痛着等死了。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