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哪曾想,到了郡守衙门竟是接到了个被毒哑了的废人!
顿时心口一梗,吐了一大口血来。
心头不忿,带着人气势汹汹而来。
门口提剑站在孟瑶、裴仙仙、雁云、晋欢,一水儿的面孔冷冰冰,直接上手把人给打趴下了。
裴仙仙可容不得任何人对主子不敬,一脚揣在永安侯夫人的膝弯里,分筋错骨手毫不客气地用在她娇贵的身体上,逼着她跪在大门前“谢裴娘娘不杀之恩”!
永安侯夫人如何肯?
可不肯,只会得到更大的羞辱,也只能龇目欲裂的“谢恩”了。
江于淳:“……”还真是让我给猜着了!
一桩横跨两省且历时十五年之久的案子得以告破,皇帝对察查此案之人多有褒奖与赏赐。
皇帝的旨意储时蕴是最先知道的,但他并不觉得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就不适合查案。
他是自小京中长大的,刑部每年要接多少案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且每年一到五月就要开始核查全国各省送上来的秋斩案卷,为的是避免冤案生,神经怕是一日不得松懈。
然而皇帝口谕如此,他也不能说不干,就只能硬着头皮谢恩了。
白连生配合揭破乐清任之罪,还心头血之案的死者及其家属真相,当机立断,颇有魄力,转调北直隶为布政司右参政,从三品。
储时蕴察查辖下命案乃为父母官之本职,只予口头嘉奖,又言其年少有为,前途可期,三年县丞任职期满,转调刑部为郎中,正五品,也是越级加封了。
江于淳和赵含庭便得了皇帝一些珍奇赏玩之物。
裴知意得了皇帝赏的一座宅子,据说是从前某某郡王的私宅,又大又气派。
乐清任空缺下来的都指挥使之职,内辅司马渊与左都督储长青各有推荐,太子与二皇子也积极参与,而皇帝却一时不下决定。
郑绍,在得知乐清任的判处之后,自裁于狱中。
这是一个没有光的地方。
四壁以坚硬石块垒起,只有几条狭窄的缝隙可供空气流通。
撬不开、闯不出。
潮湿而逼仄。
乐清任拖着被挑断脚筋的双腿,在里面摸索了数日,甚至不知门在何处。
石室顶部悬着一只铜锣,终日有水滴在滴落。
答!
答!
答!
……
每一声滴答都带着嗡嗡的余音。
对于一个精神坚韧的人而言,几天几夜不睡也是能熬过去的。
那样的余音在全然死寂的空间里,是不至崩溃的陪伴。
但是一个人的精神不可能永远清醒下去的。
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之间,永远有一声伴着嗡嗡余音的滴答声,无论他躲避到任何一个角落,水滴声都如影随形,像把钝刀子,一刀又一刀扎在疲累而紧绷的脑仁儿里。
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