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意懒洋洋睇了两人身后一眼,今日只跟了江于淳的护卫晋欢,雁云不在。
抬步出了屋子:“你们几个傻子都能知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要下台阶的赵含庭踩点就踩空了:“……”
江于淳牙根痒痒:“……”要不是打不过,就好想掐死她!
孟瑶揪着小肉包的衣襟给拎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跟着往外走。
天上的薄云不知何时散去,细细的月莹莹挂在天际,缓缓倾洒着月色的清泠泠的。
然后漆黑冷寂的夜里,他们似乎听到了一丝丝的……呼噜声!
借着淡漠的月色仔细一看,那小东西都已经开始做梦了,嘴角一撇一撇的,在梦里似乎还挺愉快。
江于淳开始怀疑他刚才听到的骨裂声了:“他……没死?”
裴知意白了江于淳一眼,脚尖一点,便跃上了屋檐,那几人跟上,身手皆是不俗,一行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昭宁馆。
“杀他有什么用。投胎在何人家,也不是他能选的。”
赵含庭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但还是有些担忧:“五六岁的孩子已经能说得清事了,即便他不知道真相、不恨你,搞不好也是会说漏嘴的。”
夜风习习。
指挥使司的城防将士尽职尽责的在巡夜,却也没有现这几个人夤夜游走在街道与屋檐之间。
裴知意挑了挑垂落肩头的青丝,仿佛所有的仇恨在岑继死后已经有烟消云散:“力道拿捏准确,击打天柱穴,可让人失去记忆。”
赵含庭笑了笑,淡淡的月色里容色萧萧:“忘记了也好。有岑继那种父亲,只会让他以后的人生艰难。”
裴知意回头看了小肉包一眼,乍然肆意而笑:“以后他便叫长风,裴长风。”
赵含庭点了点头:“长风落霄极,万里吹缥缈。很好的名字。”
江于淳看着两个笑面狐狸小妖怪闲适的说着话,就无语:“……”
岑继想留自己一丝血脉,结果人“死”在了他眼前。
来了个翻转,人没死,却跟了仇人的姓氏!
真是死了都不放过他啊!
“唉!岑继外宅里的人真的是那你杀的?”
“不是。”这是孟瑶说的。
“不是。”这是赵含庭说的。
江于淳:“……”你们这样斩钉截铁,就显得我像是个污蔑无辜的坏人!
裴知意乜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你们又知道了。”
赵含庭徐徐道:“岑继为人阴险,与人为伍筹谋算计,必然会留下些证据关键时候好保自己一命。多的是人会动手去灭口,你没有这个必要去沾那些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