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盼之伸手抽了几张纸巾给顾峪昔擦嘴巴,擦完丢进一旁的垃圾篓,见他不说话也没着急:“是不是酒喝太多了,空腹喝酒肯定不舒服的,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伤身的。”
说完浴室又陷入沉寂。
骆盼之见顾峪昔一直看着自己,又沉默没有说话,干脆站起身,往前靠了靠,伸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揉了揉,然后掌心将脑袋搂着,靠在自己的腰腹上。
“是不是又要我的信息素了?”骆盼之问道。
话音落下,他感觉到腰腹上的脑袋微乎其微摇了摇头。
骆盼之低下头,正好对上顾峪昔微红的眸子,心里咯噔一跳,顿时很不是滋味。
“后颈疼,烧得疼。”顾峪昔望着骆盼之,小声道:“你帮我看一下。”
说着便垂下脑袋,扯松自己的后领口,对着骆盼之露出后颈那一截白。
这个动作让骆盼之眸光微闪,要知道,若是omega对着a1pha低下头露出后颈,这是明晃晃的标记暗示,只是顾峪昔是a1pha,他无法标记。
他看见,顾峪昔修长白皙的后颈处有一道很浅淡的肉粉色腺体,非常细,几乎要靠近才能看得见,有点红了。
通常来说,a1pha的腺体一般不会出现,是隐匿于皮肤下组织。而omega的腺体通常表露于皮肤外,是肉眼可见的。
顾峪昔是a1pha,却留下了这样一道若隐若现的腺体,可以看得出是在二次分化的过程中这道属于oemga的腺体在慢慢消失。
“有点红了。”骆盼之说道:“难受吗?需要我怎么做?”
顾峪昔沉默酝酿了须臾,像是在跟自己作斗争,随后他侧过眸,拉住骆盼之的手腕:“……可以亲亲它吗?”
骆盼之看了眼握着自己的手,指腹有些凉,尾音有些颤,他对上顾峪昔带着哀求的目光,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不久前这男人烧时的状态。
信息素浓度失调犯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
想到苏医生说过这种情况只能是他用肢体接触缓解或者是液体接触缓解。
“回房间。”
房间里,深色的大床上,顾峪昔侧躺着,为了能让骆盼之接触到后颈,衬衣扯下一半。
骆盼之也把被汗浸湿的衬衫褪下随意丢在一旁,此时单膝跪在床边,弯下腰,用指腹抚上顾峪昔后颈的腺体:“会疼吗?”
“会,很不舒服。”
“男朋友在的时候没让他看过?你这里还有omega的腺体,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没有完全退化。”
顾峪昔抱着枕头,听到骆盼之还有心情提这个顿时无言以对,扯过被子想要盖住自己。
还没来得及,就感觉后颈印上一记温热,温柔至极。
身体瞬间绷紧。
淡淡的乌龙白兰地略过鼻间,明明只是亲了一下腺体,没有过多的接触,顾峪昔却感觉整个脑袋都是飘然的,就像他定期回去注射性导剂中和时生效的反应。
是骆盼之的信息素融入他血液里的反应。
顾峪昔眼皮渐渐沉,但他却硬撑着让自己清醒。直到感觉到身后的床深陷,后背被拥入没有衬衫阻隔的温热胸膛中。
骆盼之躺到顾峪昔身旁,从身后将人搂入怀中,手臂穿过后颈让人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没再碰他的腺体,而是将脑袋贴近他的脑袋:
“上次你晕倒医生说抱抱你也可以让你舒服,那我这次就不亲了。”
a1pha的怀抱很暖,跟上次相比,这次不像是做梦,是真真切切的,骆盼之在抱他。
顾峪昔下意识往身后热源窝了窝,脑袋在臂弯上调整,作出依赖姿态。
骆盼之笑了笑,把人抱紧。
餐厅外的晚餐已经凉了,房间里的被窝却渐渐暖了。
“在电梯里,他穿着一身的绿色,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他手背上的疤,我见过。”
“嗯?”骆盼之以为自己把人给哄睡了,结果听到顾峪昔突然出声。
顾峪昔确实是差点睡着了,但后来他觉得还是要说,他转过身,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骆盼之:“我看到他了,我不会认错的,他手上那道疤我怎么都不会忘记。”
骆盼之见他还戴着眼镜,伸手勾下放在身后的床头柜上,然后说道:“所以你觉得莫文斌就在瑞兴医院?他没有死?”
“绝对没有死。”顾峪昔想到很多,想到当年他的事情,莫文斌那件事情怎么可能不了了之,若是没有用死这个理由的话,银河集团应该很容易能够查到这个人。
他又说道:“正是因为莫文斌‘死了’,就算意外死亡的beta就算尸检报告出来,beta身体里检查出有a1pha的液体,也很难会怀疑到一个已经‘死’了十四年的人。死无对证,正是瑞兴医院的底气。”
那现在该从哪个方面入手,是调查隐匿在医院里的莫文斌还是被检查出精神失常的宋银龄。
毫无疑问这是他接过最棘手的案子,因为一环扣着一环,已经牵扯出太多的黑幕。
就在他还想说时被骆盼之扣住后颈拉入怀中,脸贴到了心口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不舒服就睡觉休息,工作的事情明天再想。”
顾峪昔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结果就对上骆盼之眸中的警告,下意识抿了抿唇:“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