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歇业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位于北境的总号,自大开张以来,可是一天都没有歇过,甚至还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营业,因此口碑极好。
金钱永不眠,但赵让的话他们必须得执行。
副掌柜连忙找来一名识文断字的活计,让他写了一副水牌,声明歇业三日之事挂在门口。
当写到原因时,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再去问赵让显然是自讨苦吃,这主意还得自己想。
另一边,赵让回到自己先前的屋子后,朝床上一躺,就跟死了似的,许久都一动不动。
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他才挪了挪身子,现外面已经有些亮了。
从床上起来,许是动作太猛,赵让觉得一阵眩晕,还想吐。
可肚子里的东西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想吐也没东西吐。干呕了几声后,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这才把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
看了眼浴盆,虽然还有水,但已经冰凉。赵让用手试了试温度,最后摇摇头放弃了,重新回到了床上躺着。
窗外的光越来越刺眼,赵让便用被子将头蒙住。这样虽然能挡得住光线,可时间一长,却又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来回倒腾了几次,把自己弄的心烦意乱,欲哭无泪。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把自己撞晕算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
赵让都快忘记自己来西域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查干托洛盖又是为了什么……
想起自己隔壁住着元可欣,赵让的感官这才恢复了一点点,想起自己来西域,是因为答应了她哥元明空要来走一遭。来查干托洛盖,是因为元明空留下的信息,所以赶来跟他汇合。
可一开始自己答应元明空要来西域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呢?
又是想了许久,赵让才想起来是关于五十万支羽箭。
但现在别说连羽箭的羽毛都没看到,元明空也不知下落,还平白无故死了好多人。
而且这些似乎都是以赵让自己为中心,散出去。只要是他想办的事情,决计会出岔子。想找的人,决计不见踪影。
似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赵让再度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看从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觉得难不成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存在?
这么一想,赵让不禁打了个冷颤……想想自己小时候和西门大壮可是没少干腌臜神明圣贤的事情。
翻墙进庙馆里撒尿,这都是小打小闹。西门大壮曾说写满了道理的书页,擦起屁股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舒服,这才算得上是惊人之举!
想了会儿以前玩闹的片段,赵让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总算是能闭上眼,安安静静的睡一下。
不多时,屋子里响起一阵均匀的鼾声。赵然甚至还做起了白日梦来!
梦里,他孤零零一个人,走在一条漆黑的箱子里。身边没有朋友,手中也没有刀。
这条巷子谁也不知道有多长,但只有前后两个方向。
走了一阵,赵让就跑了起来。
一直到他在梦里都觉得筋疲力竭时,这才现巷子竟然是个死胡同!
而他已经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