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娇登时就急了,她说:“爸,妈,我在石寨乡亲眼看见了啊,路边的树上到处都是棉铃虫的虫蛹,有不少的棉铃虫飞蛾在飞。”
田菁丽不无刻薄地说:“你认识什么是棉铃虫的虫蛹和飞蛾吗?”
“我都不认识,你更不可能认识!”
“要我说,他就是想要骗你相信将来会生棉铃虫的虫灾!然后,你才会愿意把他的文章拿给你姨姨,逼着你姨帮他文章!”
“他充分地表现出了一个农民的狡黠的小心思!”
“他呀,就是想要把咱们家当梯子,踩着往上爬呢!”
田菁丽说话十分的尖利。
孟浩东摇了摇头,忍不住说了田菁丽一句:“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这篇文章,我会带去给农科院的专家看看,让他们赶紧去实地考察一番。”
“万一真的有可能爆虫灾呢?”
“那农民辛苦一季不就白瞎了吗?”
孟玉娇说:“爸,那我跟你一起去。”
“还有,我认为,省报作为一个舆论阵地,任何人都可以表自己的观点。”
“只要观点确实有可取的文章,都应该有被表的权利!”
“这篇文章,为什么不直接拿给省报那边的资深编辑看一看,表在读者来信这个栏目呢?”
“这是一家言不假,但也可以去引争鸣啊。”
“涛远说了,现在正是农民们套种秋季作物的季节。”
“如果现在马上出这篇文章,让种棉花的农民改种其他作物,没准农民可以少损失一些。”
田菁丽说:“那要是他预测的棉铃虫灾没有生呢?”
“他自己成为一个笑话都是轻的!但是,他严重影响國家棉花生产的任务,这个责任他负得了吗?”
孟玉娇撅起了小嘴:“妈!你少拿大帽子压人!”
“涛远有一句话说得好:任何人都要有底线思维!”
“既然有很大的可能生棉铃虫灾,那就应该帮助农民尽量避开灾难,减少损失!”
“农民已经够苦了!要是今年他们仍然像往年那样把家里的地都种了棉花,到了秋天绝收,你让他们怎么过日子?他们连年都会过不好!”
孟浩东说:“这文章我明天带回单位复印一份,我亲自去交给省农科所一份,再给省报总编马新一份。”
“如果稿子能,马新应该会安排表。”
孟玉娇笑着道谢:“谢谢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田菁丽哼了一声说道:“别到最后孟浩东你背一口黑锅,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
孟浩东耸了耸肩说道:“这又不是拍板做决策。”
“这只是提建议,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
次日,孟浩东将冯涛远的那篇文章带到了单位,他亲自复印了两份。
然后,上午他跑了两个地方。
第一个去的是省农科所,将文章交给相关的专家,希望他们去考察一下,做一下评估。
第二个去的是省报。
他去拜访了一下省报总编马新。
他将那篇文章亲手交到了马新的手里,询问马新的意思,这样的文章能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