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男式衬衫。
因为太大件了,别说遮住她深得仿佛能盛水的锁骨,就连身前那片雪白都若隐若现。
明娆呆滞了几秒,刷地掀开棉被。
衬衫下,白皙的长腿相当诱人。
她就穿了一件衬衫。
要不是明娆还记得,昨天是在江慎家里喝的酒,都要以为自己跟别人酒后乱性了。
但是江小慎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就让她穿了件衬衫,连条裤子也不给她?
明娆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她随手穿上叠放在床头柜上的长裤,快步离开卧室。
江慎不知去哪儿了,屋里四处都找不到人。
明娆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准备给江慎拨电话,就听到大门被人推开来的声音。
江慎出去买早餐了。
见明娆醒来了,他将手里热乎乎的早餐放到桌子上,一边脱下
大衣,一边问她:“头疼不疼?”
明娆头不疼,但是她觉得江慎有点奇怪。
她抬手,在自己唇角比了一下:“你嘴角怎么破了?”
看起来像被人咬的。
明娆刚这么想,就听江慎很轻地笑了一声:“你说呢?”
“我说?”明娆好笑,“我怎么知道……”
她声音突然弱了下去。
不对,她好像真的知道。
她昨天喝得酩酊大醉时,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时冲动跟江慎告白了。
告白就算了,她还非让江慎跟她领证。
江慎不从,她就像个抢强民女的恶霸,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亲。
后面的事她有些不记得了,但是她觉得,江慎不可能跟她一样冲动,真的跟她领证。
明娆刚这么想,就看到摆放在早餐旁的结婚证。
她手指猛地抖了一下。
甚至有点不想面对现实,不想看那个红色小本本究竟是真是假。
但之前因为顾妄的事,逃避过一次,明娆知道逃避的后果有多严重。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结婚证,翻开。
看到照片里的人真的是她跟江慎之后,整个人都要崩溃。
江慎从她手中抽走结婚证。
他刚将结婚证锁进书房的抽屉里,回到客厅,就听到明娆说:“江小慎,你怎么真的跟我领证了?!”
明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我昨天喝醉了,你怎么不阻止我?”
江慎回到单人沙发上落座,不紧不慢地打开早餐,将热豆浆放到她面前。
他的脾气一如既往地好,笑得和气温柔,干净偏冷的嗓音,甚至透着点无奈:“你说呢?”
男人穿着衬衫西裤,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看起来矜贵又禁欲,苍白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病容,十足十病弱公子的模样。
明娆想起昨天自己强迫江慎领证时,都做了什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人。
喝酒误事,喝酒害人。
明娆闭了闭眼,满脸愧疚:“要不,我们去把婚离了?”
她懊悔地抱着脑袋,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会闯下这种滔天大祸。
丝毫没有发现,前一刻还笑得如沐春风的斯文男人,眼眸突然沉得骇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气质阴狠冷戾。
江慎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明娆面前。
他慢条斯理地弯下腰,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沙发与他之间。
明娆怔住。
“阿娆。”
江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素来温柔克制的蓝眸里,翻涌着一股疯狂而又压抑的情绪。
“不是说好,以后只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