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将她送到他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福祉,他再不敢奢求其他。
用力攥紧了兜里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缎面方盒,骨节摁得泛白,已带在身上好几个月。
“快乐。很快乐很开心很幸福。”
叶芝婳不假思索地点头,一字一顿地直视着少年紧张炽热的黑眸,“所以,祁慕白,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早在上礼拜,她就无意中在他外套里现了那枚他亲手打造未送出去的钻戒。
“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
她舒展开嫩白的五指,明晃晃地摊到了他眼前,
“我允许,你现在,娶我了。”
下一秒,独属于少年身上的冷杉清香袭来,他强劲地捏住了她纤细的手指,呼吸急促而炙热。
微俯下身,以一个绝对臣服的姿势吻上了她的手背。
“只要是你期望的我什么都会做。”
湿润的液体不断砸在她手背上,少年如最虔诚的信徒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嗓音微颤,“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一枚坚硬微凉的戒指慢慢蜿蜒向上,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叶芝婳晃了晃手指,蔷薇花嵌着钻石的高难度工艺,也不知他花了几个月才打磨出来的。
……
皇宫禁苑,九重宫阙之上。
繁华靡丽梦千年,回犹缱绻。
登顶城楼之上,凉风习习,叶芝婳才惊觉到下面的人有多渺小,不过是沧海一粟。
万千繁华尽收眼底。
朱墙阙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深宫女子的哀怨和眼泪。
“我以前总是感慨董鄂妃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哪怕顺治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还是替她感到不值,如果她没进宫,是不是便不会受到皇宫的束缚,过得更加逍遥自在呢?”
“可后来,我明白了。”
她抽了抽鼻子,“这可能就是她的宿命。她不进宫,也就遇不到她挚爱的人,这一生应该少了很多乐罢。”
若非万种飞烟都过眼,怎会迷恋巫山那一片。
一切都是命运造化弄人罢了。
“你才是我的宿命。”
祁慕白见她心情沉重,将人托举到肩上,让小姑娘凌驾于他,凌驾于这层叠宫殿,一览众山和这浮华美景,
“我有你,才是有了全世界。”
若他是船,叶芝婳就像是船桨;他是风筝,她就是上面牵风筝的线,若没有船桨,他就如无头苍蝇跌入湖底;若没有牵引线,他就会跌跌撞撞坠入深渊。
叶芝婳笑,牢牢抱住了少年的颈,“那就永远在一起,从生入死都陪在我身边吧。”
碧色的裙摆迎风飘荡,不经意晃到他脸上。
祁慕白神色恍惚,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幕。
一个平凡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