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感到莫名其妙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召唤族成员从外面跑回来,他向文丘报告:
“公子,我们在市集中心,现了一个极有可能是哥舒尧的人。只不过,他的样貌生了很大变化,我不能完全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哥舒尧。”
文丘:“噢?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答道:“那人满身污垢,头蓬乱,完全看不清楚样貌。但街上有很多人议论,说他就是哥舒尧。”
文丘:“既然如此,我们就前去瞧一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尤反对道:“公子,不妥。集市中心人多杂乱,一旦公子你的身份暴露了,会很危险。”
文丘道:“不要紧。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我事必躬亲才行。”
文丘带着文鹤以及子玉、肉植两位头目,动身前往月城的集市中心。
做为整个草原上最繁华的交易中心,这里每天都有数以十万计的人流往来。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虽然比不上中原大都市那样应有尽有,但至少在生活用品方面,这里完全可以满足草原狼族的采购需求。
在召唤族成员的带领下,文丘等人来到了市集中心一个卖包子的商铺附近。在包子铺对面,一撮人正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似乎在探讨着什么。
原来,就在这伙人的街道对面,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肮脏至极的青年人,正在那里忘乎所以的自说自话。
他看上去疯疯癫癫,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包子,却并不往嘴里塞,只对包子说道:
“你们这两个废物,竟然连申屠乌泰也打不过?狼族领有你们这样的儿子,真是丢尽了脸面!现在,还留着你们俩个有什么用?看我这把你俩吃掉!”
年轻人并没有把包子塞进嘴里,而是像小孩子玩泥人一样,举着两个包子在空中扭来扭去,玩的不亦乐乎。
不远处,跑过来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朝着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乱扔石子,嘲笑道:
“喂!傻子!你的包子再不吃掉,可就要被野狗叼走了。”
看着一群捣乱的孩子朝自己扔石子,年青人突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冲着孩子们念叨着:“山河破碎,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都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原故!舅舅,舅舅!快帮我把这些乱臣贼子推下去斩了!”
捣乱的孩子们看到年轻人满嘴胡言乱语,嘻嘻哈哈开心极了,仿佛他们的调戏得到了圆满成功。
当年轻人朝着孩子们慢慢走去的时候,这些捣乱的孩子全都一哄而散,呼啦啦的跑开了。
市集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往来不断。可是,除了这几个小孩,和马路对面的一小撮人,似乎再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存在。
人们正在忙碌地进行着自己的采购任务,没有多少人去特意关注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乞丐。
文丘隔着马路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一开始,文丘还不能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哥舒尧。
可随着对“疯子”的面相仔细观察,以及他说话时的声音,文丘最终笃定的认为,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找得哥舒尧!
文丘等人靠近那几个正对哥舒尧指指点点闲聊的人。从他们的聊天中,文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老族长还活着,见到自己的儿子变得这样疯癫,一定会伤心欲绝。”
“唉,像哥舒尧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找遍咱们整个狼族草原,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怎么能说疯就疯了呢?”
“如果不是他疯掉了,咱们现在的领,也轮不到他舅舅哥舒夜师来当。要是哥舒尧继续当我们的领,咱们狼族一定不会投靠魔法帝国。”
“喂喂喂,小心啊!你可不要乱说。这话如果传到哥舒夜师的耳朵里,你这颗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文丘靠近这几个正在闲聊的人,打算与他们攀聊几句,顺便打听一些关于哥舒尧的信息。可是,见到有陌生人靠近,这些人立刻四散开来,生怕因为闲聊而招来杀身之祸。
文鹤小声道:“看来,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哥舒尧了。”
文丘点点头,道:“没错,一定是他,我不会认错。”
文鹤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肉植:“完蛋了,完蛋了。哥舒尧变成了疯子,现在就算我们找到了他,看来也没什么用处了。”
子玉:“一个成为了疯子的狼族成员,我们是不可能帮助他,重夺狼族领之位的。”
文鹤跟着点点头,道:“看来咱们这些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看着哥舒尧破衣烂衫、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文丘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难受。几个月之前,他还跟哥舒尧、巫马牙河立下誓言,要三族联盟,将来共同反抗魔法帝国的霸权统治。
可是现在看来,已经疯掉的哥舒尧,完全没有能力去执行当初他所立下的诺言。
另一个让文丘感到难过的原因,就是哥舒尧现在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奶奶轩辕红月去世以后,自己在极北边城独自生活的那些年。
那些年里,为了生存下去,文丘也是衣衫褴褛,孤苦伶仃,讨剩饭、抢狗食,有了上顿没下顿,常常几天吃不到一顿饭。那时候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与哥舒尧现在如出一辙。
或许是出于同情之心,文丘在心里面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救下哥舒尧。
就算是已经疯掉的哥舒尧不能再回狼族领之位,文丘也要帮这位朋友一把,至少不能让他继续生活在这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舅舅杀害的地方。
该怎么帮助哥舒尧呢?文丘思考着。
文丘观察着,在这人山人海的市集中心,可以在附近的一些角落或者商户的二楼、三楼,看到一些狼族护卫的身影。
这些狼族护卫的视线始终盯着哥舒尧,时刻观察着哥舒尧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哥舒夜师派来监视哥舒尧的。
就算哥舒尧已经疯掉了,以他老族长之子和青年领袖的身份,哥舒夜师必然要对他进行极其严密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