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定宫门,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一片炫目光晕,几乎让苏藜睁不开眼来。
她拿出一顶宽檐帷帽,轻薄的皂纱全幅缀于帽檐之上,完整地遮盖住了苏藜的面颊。
赤日炎炎,苏藜加快了脚步朝回走,忽地被一个爽朗有力的声音叫住。
“苏藜!”
苏藜抬头一看,唤他之人正是荀钺,仍旧是神清气爽的样子,全无半分酒后困乏之感,身边一如往常地还跟着岑岐。
“这样你都能认出我来?”苏藜拨了拨眼前的皂纱,好歹露出半张脸来。
“独自一人,遮得这样严实,又从东宫方向过来的,还能是谁。”荀钺很是理所当然。
“哦,给七皇子问好,我先回了。”苏藜急不可耐地放下皂纱就要走。
“今日可是竞射日,赶巧了,你要不一起去瞧瞧。”荀钺双手环抱,邀请她道。
“竞射日?”苏藜不解。
“我大昭以武兴邦,每年五月初五,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宫中都会举办射箭比赛,皆由各位皇子以及众大臣的公子们参加。一则为了考验皇家男儿们的毅力,再来就是为了测试大家平日里是否疏于锻炼,荒废了武艺。”岑岐耐心替主子解释着。
真能折腾人,苏藜腹诽,表面却笑笑说道:“哦,想必很是精彩了。哎,可惜我还要赶回太医署跟萧即墨商讨太子的病情,享不了眼福了。”
“哈,那正好,萧即墨也是要参加的。”撞破她的谎话,荀钺很是得意。
苏藜悔之不及,唯有咬牙接话:“啊?是吗,他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哈哈,那的确是正好了。”
见她面露土色,荀钺开口道:“放心吧,射箭场旁的看台有大帐的,不晒,我再命人给你备些冰品如何?”
苏藜只得答应,不由暗自心想: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昨日酒后有生什么吗?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后来梦中仿佛回了金沙村,好不舒心惬意。
荀钺三人来到射箭场时,一众皇室贵胄已悉数到齐。
“七弟,回回都是你姗姗来迟啊。”靖王荀蹇昂冲他说道。
“二哥,射箭这不是你和四哥的主场吗,我算半个观众,来不来都无甚关系。”荀钺状若随意地回答他。
“谁要你这个大老爷们儿当观众,还不介绍介绍你身边的姑娘是?”
苏藜身姿翩翩,又戴着硕大的帷帽,一下就引起了荀蹇的注意。
“哦,苏藜,济安神女,你大殿上见过的。”荀钺又是回答得极为简单。
苏藜只得拨开眼前的皂纱向荀蹇行了一礼。
“可以啊,你小子,神女都给你请来了。”荀蹇见来人是苏藜,顿时眼前一亮。
“这不刚巧遇上了吗。”
“是吗,若不是同你约好一道来的,那本王可邀神女到我帐里了。”荀蹇跃跃欲试。
“虽非特意邀请,但我路上已吩咐下面人按苏藜喜好备了冰品了,二哥还是专心比赛,一举夺冠才是。”
“冰品谁人没有,本王那还有两个侍女扇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