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珏和齐渊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二月初二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这件事一时之间成了整个衡都茶余饭后的谈资。
兰府众人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兰溪竹坐在院中赏雪,听着自家小厮跟自己打。
“听说这右相大人仪表堂堂,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近他府上热闹的很,多是恭贺他求得良配的。”
十几岁的少年却和后院的妇人们一样闲嘴,他眼中泛着精光,嘴里还滔滔不绝:“宁王殿下也没个态度,说是那晚从宫宴回去脸色很难看呢。”
兰溪竹听着,眉眼中飘了淡淡的愁绪。
齐珩此举是为何,难不成宁王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他了?这人向来阴晴不定,看谁不顺眼非要折辱一番也不是不可能。或许还有一个可能……最近子书珏在他面前很是得力,若赐婚一事是那位名满衡都的右相大人求来的,齐珩倒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毕竟宁王齐渊只是一个不得宠不得势的王爷。
“这世道竟然还有如此奇人,喜欢男人……也算是怪谈。那宁王也算是可怜,竟然要委身于一个男人。”
那小厮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尽是不敢苟同的意味。
可这句感慨的话无意之中就刺痛了手还覆在梅枝上的兰溪竹。
那枝干尖利,兰溪竹力道又狠,他的手指一时之间渗出了血。血沾在了这快与雪融为一色的白梅上,显得妖冶异常。
兰溪竹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
小厮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此状顿时一惊,“公子的手怎么了?”他慌了神,还没等兰溪竹制止就小跑了回房拿药和绷带。
左右不过是个小口子,不过是血流的多了些,何须这般一惊一乍。
他在塞北受过的伤比这可严重多了,肩膀被射穿了都能一声不吭继续挥剑,这样的刮伤哪里用得着包扎呢。
不一会儿,那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拿起伤药就要往他手上抹。
兰溪竹由着他去,不过嘴里却打道:“回府了之后被惯得这般娇气,再回到战场上怕是受不得伤了。”
那小厮顿时“呸”了两声,“大过年的公子做什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兰府上下都求公子在沙场上平安呢,北狄人最好是一根头都别动了你的。”
兰溪竹敛眸浅笑:“好,我定当护好自己。”
他本来就生得俊俏,一双瑞凤眼将微微上抬,白皙的面庞宛若温玉,将这绝美的雪景都比了下去。
那小厮抬眼一看,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公子实在太好看了,与那些粗糙的武夫们迥然不同。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通报从门外传来:“四爷,陛下召您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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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o章和朕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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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兰溪竹便扫了兴致,连大好的雪景都变得索然无味了。他收回眼神,淡淡问道:“陛下可有说……所为何事?”
通报的下人跪伏在了地上,“陛下说今日雪景甚好,宫中的红梅开了,请四爷进宫一道赏雪看梅。”
这话在旁人耳中并无不妥,谁都知道赏雪是托辞,陛下怕是要与他商讨什么大事。
兰溪竹却是晓得这人要干什么的。
一连有好些日子没做那事,齐珩怕是……有些想了。这样的事情始终躲不过,兰溪竹得学着淡然接受。
他紧了紧自己的披风,摆了摆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这四面围得方方正正的宫墙他已经看倦了,前世总是被困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他庆幸地想,好歹这一世,齐珩没有强掳自己进宫了。至少他现在还是南衡的兰将军,兰府的四公子,而不是齐珩的什么劳什子皇后。
雪下得重,倒也没有几分冷意,他未带一人,只身来到了皇宫。
飞檐翘角,宫墙耸立,石阶上堆满了雪,与红黄相间的瓦墙相映。路上有行色匆匆的宫人,见到自己还会齐齐行礼。
兰溪竹不缓不疾地踏进了晨阳殿,齐珩披着黑灰色的大氅,专注地盯着案桌,正在提练字。
熟悉的龙涎香钻进了鼻尖,兰溪竹的心尖颤了颤。这样的味道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混着汗渍和齐珩的粗喘,充满着侵占的感觉。
“微臣兰溪竹,叩见陛下。”
他拂开了衣摆,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
齐珩随意地把撂下,揣着手炉坐了下来。
“陪朕去暖。”
他的脸上有无法消散的倦意,似乎几日没有阖眼了一般,看上去疲累得很。
齐珩今日与往常不同,从前他进晨阳殿之后,这人总要奚落他一番,或是与他周旋一番。可今天却什么前话都没说,直接就进入正题。
兰溪竹闭上了眼睛,颤着声道:“是。”
齐珩并不打算为难他,直接就前牵起了他的手,将人拖了起来。
“等会儿给朕揉揉肩。”
他的声音算不上轻柔,却没有了以往的强势。
看来他今天真的很累。但是……都这么累了还要召他进宫,兰溪竹也摸不透齐珩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