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造成了极大的不便,以至于她无法保持身子平衡,琐碎的东西,东掉一个西落一个。
受了腿的限制,她捡起来很费劲。
几次之后,谢母看不下去了。
“你的腿怎么了。”
钱大娘回头:“噢,谢家大姐,是不是吵到你了。我这腿是去医馆的路上滑了一跤,可能是扭伤了。”
“还能走吗。”
“能,能走。以前地里干活,臭小子来捣乱的时候,就得满田里抓他,也扭到过几次,过些日子就好了,不打紧。”
说完也没拖泥带水,离开的样子很干脆。
谢母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说的话,不自觉的想到了谢辞小时候。
谢辞是个乖巧的孩子,她在地里做活的时候,谢辞从来都是自己搬来小椅子,安静的坐在树下看书陪她,从不捣乱,还懂得心疼娘亲。
钱大娘这个人,处事圆滑,还给颜青下药确实讨厌,但是,她低声下气的求爷爷告奶奶,如今还被赶走,也是为了自己儿子。
都是做娘的,谢母能感同身受。
钱大娘一只脚刚迈出大门,就听到谢母在身后说:“你的脚。”
“诶,姐姐你说。”
“你说你之前也扭伤过,多久能好。”
“十天半个月顶天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辞儿跟我说过你现在没有住处。”
“是,不过我今天去的路上看过了,早市那条巷子里的地方还空着,有地方对付。”
“算了,你留下吧,腿好了再走。”
说着钱大娘的泪就泛了出来:“啊,这…我何德何能,我,我真的没脸…”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你这个样子出去,外头的人见了,肯定会说州令府的不是,我儿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那你本分些,不要再害人了。”
“一定不会了。”
当晚,谢辞与颜青在钟州号称京城第二奢华的酒楼,朝阳楼,落下了脚。
朝阳楼除了吃住,到了晚上还会有很多节目。
那些在台上唱曲跳舞的娇媚女子,据说只要钱给足,是可以陪房的。
谢辞要找的人,正是在朝阳楼里运作赌局暗庄。
二人放好行李,便开始行动。
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在这儿,纸醉金迷才从文字变成了画面。
大厅里不时传来呼喝声,听着像是几人打了个赌,彩头是台子上的舞姬。
二层和三层都是厢房,越往上的厢房要价越高。有的开着门在观赏舞蹈,有的房门紧闭,门口有几个小厮守着。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准备上楼。
大厅喧闹,但上到二层就安静了许多,来往的人衣着也较下面的人华贵许多,举止投足低调内敛却不妨碍骨子里透露出其不凡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