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地看向曲氏。
曲氏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不敢再撒谎。
难道真的放任郑恒庸去问么,那样只会把事情闹的更大,到时候就连墨家人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相一旦揭开,责任就在瑶芸的身上,墨子风反而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冯二夫人得理不饶人,他们只会更加不肯负责任
大家看到她们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心里瞬间都有了答案。
长孙雄摇头叹息,目露失望。
郑恒庸怒不可遏,不敢相信自己的妾室和女儿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但敢做出这么大的事,还敢连他都瞒着如果不是舜音讲出真相,他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那可是世子爷啊瑶芸竟然敢痴心妄想,还耍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如果出了差错,一定会牵连到他身上。
瑶芸唯唯诺诺地站起来,脸上全是泪水,“父亲,我就是一时糊涂,当时没想那么多”
郑恒庸气得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胡闹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以后我还用不用出去见人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
瑶芸捂着脸颊,不敢相信他会打自己。
她大声哭闹起来,“现在事情已经生了,你们不赶紧帮我想办法,到时候就大家一起丢人如果传出去,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郑恒庸错愕的瞪圆眼睛,见她死不悔改,气得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话来。
曲氏赶紧去给他抚胸口,对瑶芸使眼色,“快别气你爹,这件事是你做错了,先好好道歉。”
瑶芸拽着曲氏的衣袖,六神无主道“娘,是你说会万无一失,我才把你买来的媚药放到糕点里的,你不能不管我啊”
郑恒庸气的手都抖了
他指着曲氏,咬牙道“竟然还有你”
他忽然想起当年跟曲氏在一起的情形,他当时到曲氏家中做客,筹集上京的盘缠,当时曲家人对他极为热情,一杯酒下肚,他再醒来已经跟曲氏躺在同一张床上,当时他本来想先考取功名,还没有娶妻的打算,可出了这样的事,被曲家人抓个正着,他不得不带曲氏离开,想着有个红袖添香的人也不错。
如今想来,竟然也是疑点重重,他不由狐疑的看了曲氏一眼。
曲氏连忙心虚地移开视线,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瑶芸一眼,不敢去看郑恒庸的眼睛。
长孙雄也气得不轻,压着怒火问“舜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他现在不想跟他们说一句话,只想听舜音说。
舜音看向长孙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外公,那夜是瑶芸自己命丫鬟把媚药放到了糕点当中,她不但想要勾引萧从恕,还想趁机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想污蔑那盘糕点是我给她的,是我的丫鬟目睹了此事,前来告诉我,我才察觉到不对劲,我本来希望瑶芸能够回头是岸,所以换掉了那盘糕点,至于她最后为什么还会把糕点吃下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长孙雄面沉如水,对他们失望至极,听说瑶芸竟然还想污蔑舜音,更是气得不轻,脸色变了又变。
瑶芸面色胀红,缩在一角不敢说话,舜音竟然将事情经过说的一点不差。
长孙雄深深看了瑶芸一眼,冷声道“此事你们自己解决,我绝对不会插手,日后谁再敢做出有违家规之事,或者有谁敢再陷害舜娘,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我绝不会姑息”
曲氏吓得连忙跪到地上,瑶芸全身剧烈抖着,面色苍白如纸,心里清楚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舜音扶着长孙雄往外走,路过瑶芸身前的时候,沉声道“言尽于此,日后好自为之。”
瑶芸全身一震,脸色更加难看。
舜音和墨醉白把长孙雄送回房间,徒留满室寂静。
长孙雄在椅子上坐下,眉心深锁,愁道“我记得瑶娘以前很乖的,她怎么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
舜音淡淡道“也许他们不曾变过,只不过是我们以前识人不清罢了。”
长孙雄微愣,“他们”
舜音没有多说,很快转移话题,“外公,我之前请您找的人,您找到了吗”
“你娘的贴身丫鬟秋萍已经有消息了,再过不久应该就能把人带回来。”
舜音点头,眸色深了深,“外公,千万别让父亲和曲姨娘知道这件事,等把人带回来,您立刻通知我。”
长孙雄神色微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想起这段时间生的种种,也不由起了疑心,这些人变得越来越陌生,真的值得信任吗
舜音叮嘱道“外公,您久不在京城,对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都不了解,瑶芸的事情,无论他们怎么求情,您千万别掺和进去,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我知道了最近我会住到兵营里去,尽量少回来,我暂时不想看到他们。”长孙雄叹息一声,他现在不止对世家大族不了解,就连对这个家里的人都不够了解,他只知道,相信舜音总不会错的。
他沉默须臾,抬头看向墨醉白,语重心长道“陛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粮草,老夫差不多半个月后就要启程返回边关了,九千岁,舜娘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外公直呼我名讳就好。”墨醉白神态恭敬,看了舜音一眼,“您放心,我会保护长孙”
舜音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嘶。”墨醉白忍着疼,及时改了称呼,“我会保护好舜娘的。”
长孙雄宽慰地点点头,“那老夫就放心了。”
这个外孙女婿没别的好处,保护好舜音还是绰绰有余的。
舜音轻轻拧眉,外公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她必须快点解决家里的事,外公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好能在他离开之前,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