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米楚,对她摇头,慢慢跟她对着口型说,我没事。
米楚拉住我,急得手足无措,她说,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糟蹋自己?
我愣了下,那段噩梦般的现实再次撕扯着我的心脏,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在上面打了一句话给米楚,我说,齐铭死了,胃癌。
米楚蒙了。她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米楚跌坐在netg上,拉住我的手,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nüè待自己。洛施,米楚心下一酸道,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心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可我无力再打任何字。
米楚说,你最近住我那里。
我摇头,不得已又在手机上打道,不用了,我住医院,帮我请个护工看着,你去忙你的。
我不忙,你还不知道,我天天什么事都没有。米楚说。
可是&he11ip;&he11ip;我想静静。
米楚顿了下,点了点头。我说,你去我家帮我收拾点儿换洗的衣服,从书架上帮我拿两本书。
米楚点头,帮我安排好病房和护工,她回去了。
我坐在病netg上,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同病房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一个是一个中年女人。他们身边都有家人陪着,说说笑笑。米楚要给我安排独立病房,我没让,我说,我怕寂寞。
我突然有点儿明白安慕楚他妈妈的感受了。
想起安慕楚,我看了下手机,九点了。他该起netg上班了吧。
安慕楚身上没有一点儿纨绔子弟的作风,他认真严谨,兢兢业业。我挺喜欢他这点的。他是个好人,可是,我们相遇晚了。我闭上眼,漫天漫地的难过如chao水涌来。
以前我一直喜欢6齐铭这样的男子,温润如玉,不爱说话,显得格外矜贵稳重,他光静静地看我一眼,我就恨不得跟他一夜白头。
可事实上,我并不适合他那样的人,因为我不够软弱,风雨来时他总想将我圈入怀中为我营建一个温暖宁静的世界,可我却只想与他并肩对抗风雨。
我想给蒋言个短信请假,可是想想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我索xing给了他一个医院地址,让他中午忙完了来看我,顺便把我记本带过来。
然后我就睡了。
我睡起来是中午,我一睁开眼,吓了一大跳。
我看到蒋言、安慕楚、米楚跟三尊大佛一样直地坐在那儿看着我。
我想想自己的睡相,顿时很想找netg被子把自己盖起来。我说你们来了。但说完后我现我忘了自己说不出话这茬儿。然后我看到他们三个满眼心疼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摸出手机,在上面打,你们别这样看我,弄得我跟一严刑bī供的犯人似的。
米楚说,你真是浑蛋,都这样了还有心qíng开玩笑。
蒋言把我的记本递给我说,幸好你工作也没多少用嘴的时间。蒋言没跟我客套让我多休息什么的,他知道我现在想工作多于休息。
轮到安慕楚了,他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心疼却泄露了他所有qíng绪。
米楚拉着蒋言,我们出去买点儿吃的吧。
米楚跟蒋言走了,安慕楚仍旧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我也不说话,含笑看着他。最后还是安慕楚忍不住,他伸手揉乱我的头说了俩字,他说,傻瓜。
我知道米楚应该跟他说了所有的原因,这也正好免去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的尴尬。
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安慕楚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时他对我说,在你家楼下,我看到过你与他说话。虽然你对他生气对他吼,但眉眼都是爱的痛楚。你在我面前,总是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瓜,喜怒哀乐都不掩饰,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和我有一场爱qíng。再随意的人爱上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会有斟酌。但你没有。
安慕楚想帮我换家医院检查,我跟他说,没事,医生说了,间歇xing失语而已,很快就会好。
安慕楚说,那不换,我就在医院陪着你。
那几天,安慕楚真的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把我换到了独立病房。
他没玩手机也没玩ipad,总是给我念书,有时是童话有时是诗经,之前他抱怨诗经里的字难念,现在却每天都查好字典做好标注,念完后还会给我讲解注释。我有时想看小说,他就举着书一页一页翻给我。
我说我是脚伤,手又没事。但他不听,把我当一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伺候着。我看书的时候,他就看我。看得我不自在得书都不想看了。我说你能找点儿别的事做吗?他说你就把我当一雕塑好了,还是一特别英俊的雕塑。
期间,苏扬跟虞美人一起来看我,苏扬看我这样直自责自己没照顾好我。我跟他说,这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太偏执了。
我让虞美人帮我劝着他点儿,虞美人挺温柔地点点头。我觉得她配苏扬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