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再理安慕楚,还好车里放着电台,也没那么尴尬。
这两年写书经常会熬夜,而且因为一个人住,我常常开灯睡不着,关灯觉得恐惧,常失眠。
所以,我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在房子里睡,就会很难眠。但在外面但凡逮着机会,就能很快睡着。
所以,我坐车上听着歌,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安慕楚把我喊醒,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下车。
噢,我迷迷糊糊起身准备下车,但刚站起身就被扯了回去。哎哟,我低头一看,现安全带还没解。我手忙脚乱去解安全带,但越乱越出事,我摁了半天安全带都不弹开。
我喊住已经下车的安慕楚,你&he11ip;&he11ip;这安全带为什么解不开?
安慕楚绕到我车门边,打开车门探过身,轻轻一摁,安全带竟然应声而开!
安慕楚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故意对他图谋不轨似的。我简直无法解释的心塞,我刚刚明明摁的是同一个位置!有钱人的车连安全带都这么看人下菜!
做娱乐比做出版牛bī,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所以席间,我觉得出版局那帮子人对安慕楚又客气又高傲,跟终于有机会跟大牌接触,现在大牌又要看他们脸色的那种心态一样。
开始,我挺怕安慕楚摆出他那万年扑克脸给人家看,但我现他只是冲我一人扑克脸而已。人家jiao际能力绝对要十朵大红花,既能听别人意见,又能把在场每个人都照顾到。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中岛他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大爷的,每个人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我当时不信,我觉得他一看起来就像是家境优越的富二代少爷,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但现在我信了,我觉得安慕楚好像是真的凭自己的能力拥有今天的成就的。
出版局那帮子人在外面应酬多了,喝白酒跟喝矿泉水似的。安慕楚喝了一杯后,就放那里没动了。那帮人怎么能放过他,拼命劝。有个领导模样的人笑里藏刀道,安总可得喝一杯啊,我们谈事qíng,最讲究的就是诚意,安总别光说不练啊。
安慕楚笑了笑说,事做成了,不是比酒更有诚意吗?
领导生硬地赔笑,那是那是。不过领导不劝了下面的人又开始挨个儿来劝。我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转眼看安慕楚,却现他手放在胳膊上轻轻摩擦。我看到他挽起的袖子边,一片可疑的红。
对于酒jīng过敏的人来说,我太熟悉那片红了。
我震惊得差点儿把舌头咬下来,虽然不确定,但看安慕楚坚决不再喝的态度,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他酒jīng过敏。为了以防万一,我飞拦下了冲安慕楚而来的那些酒杯。
我冲那个领导大叔笑靥如花道,兰总,这是我们概念第一次跟双娱合作,还请在座各位出版大佬多给机会。安总今晚还要飞外地考察工作,我先代表概念跟几位喝一杯吧。
那帮人看到我一姑娘上阵了,个个都jīng神了。
于是,你一杯他一杯开始敬我。我边喝心里边骂,这帮子人都是禽shou,连怜香惜玉都不懂,对一姑娘下狠手。不过想想又觉得悲哀,在职场上,没有人把女人当女人,只有对手和同谋。大家都知道,带出去喝酒的必定是人jīng,能喝。所以一个劲儿地灌。而且这帮人不喝啤的,只喝白的。
虽然,我在美容院喝了碗粥垫底,但也经不住他们这么灌。
我觉得刚喝的,没一斤也有八两,我喝白的向来没啤的撑得久。
所以,没多久我就觉得胃里跟有火在烧似的,我知道我得先把喝进去的吐出来,才能接着跟他们喝。我站起来说,各位先喝,我去个洗手间。
以前,很多朋友都觉得我基本没喝醉过。其实我不是没喝醉,我每次喝到差不多酒量时,我都会去卫生间,把刚喝的全部吐出来,然后再回去接着喝。
我从卫生间吐完后,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但我回包厢后,看到面前已经放了一碗汤。
那个兰总冲我特和蔼地笑了笑说,小林啊,快坐下来吃点儿,刚刚我们太疏忽了,忘记你小姑娘还没吃东西,安总已经帮你点好了汤,快喝点儿。
我坐下后,看了安慕楚一眼,安慕楚不动声色地喝着他的汤。
兰总又呵呵笑道,我们都是做文化的,不会像那些生意人一样,在酒桌上猛喝,大家尽兴,尽兴就好。他身边的人也唯唯诺诺地打起了圆场,跟刚刚撩起膀子灌我的人不是他们似的。
而且,刚刚进来时,那帮子人态度客气里还摆着点儿架子,这会儿我觉得他们跟安慕楚说话跟孙子似的。本来觉得挺难缠的一桌鸿门宴,最后竟然轻松收场。
吃完饭,把那帮禽shou送走,我问安慕楚,我出去时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安慕楚笑了下,没理我。
装什么深沉,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我冲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准备走。
安慕楚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儿呢?
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想到一路还要忍受安慕楚的扑克脸,gan脆地拒绝了,这里有地铁站。
安慕楚没理我,直接拉着我胳膊粗bao地把我扭到了车上。他说,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没点儿防范意识。我答应了蒋言把你送回去,走吧。
野蛮人。我用安慕楚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他没理我,顿时显得我特幼稚。
车没开多久,我看到一药房。我立刻喊安慕楚停车。
安慕楚停下来,疑惑地看我,我说等下,抬脚准备冲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