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都是泪水,悲痛欲绝,恨声道:“素王曾言: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样的耻辱难道有大丈夫能够忍受吗?
这样的君主难道能够主宰邦周吗?
杀死这样的君主,想必上天也是会认可的!”
眼见王子述竟然生出了弑杀君父的念头,亦姜泣声道:“您是向太阳一样永恒的王室贵胃,这是何等的尊贵啊。
妾身不过是像水草一样卑贱的人罢了,因为卑贱的而损坏尊贵的,这不是正确的道理。
还请您万万不要生出这样的念头,妾身自去便可。”
王子述紧紧地握住亦姜柔荑,恨声道:“孤是武王的子孙,吊民伐罪,这才是自然之理,姬台昏庸,不能王天下。
这不是弑君,而是为天下人诛杀独夫,上天一定会庇佑。
征讨尹洛之戎,历时四月,孤在军中已有党羽,这想必就是上天赐予孤的力量。”
……
桀王秽乱王室,以致君臣父子生怨,昊天不容,宗法不赦。
二十年秋,述杀桀王于洛,此非弑,乃诛也!——《史记·周本纪
没了
逢集暗自冷笑一声,施施然道:“王子,大军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这位主将了。”
天要亡我!
王子述只感觉天旋地转一般,逢集嘴角的冷笑已经掩饰不住。
翌日,王子述带着军队出了洛邑,好在军中还有他的一二好友,这让他稍微安心,有这些大贵族的子弟在,想必并不是要让自己送死。
他不知道,就在他前脚离开洛邑之时,逢集后脚就以天子的名义将他的妻子亦姜招进了王宫之中。
姬台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媳妇,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差可见一斑。
王子述的妻子虽然出身不高,但却生的一副好皮囊。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身段婀娜,是逢集生平仅见,他相信天子一定会喜爱。
王子述从小在王宫之中长大,尚且会对王宫感到恐惧,更不要说亦姜,逢集直接出言诈骗,“亦姜夫人,王子述想必对你说他出洛是征讨尹洛之戎,那是欺骗于你。
你可知他为何出洛吗?”
亦姜便摇摇头,逢集恐吓道:“他犯下了大错,若是王上不原谅他,此生怕是不能回到洛邑之中了。”
“啊!”
亦姜惊呼一声,“是什么样的错事,竟然如此触怒君父呢?”
逢集便将早已编造好的话术讲出,亦姜见识不高,便被欺瞒过去,她悲从中来,又不知如何做,只能垂泪道:“逢集大夫,您是君父的近侍,陪伴君父左右,可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夫君回到洛邑吗?”
上钩了!
逢集暗自欣喜,面上却不露分毫,沉声道:“王上平生无甚爱好,独爱女子帷帐之中舞乐,不知夫人可愿为天子舞?”
“这?!”
亦姜瞠目结舌,帷帐之中岂是舞乐场所?
逢集之心,天地可知!
亦姜气的浑身抖,当即就要离去。
只听幽幽一声传来,“夫人,您难道愿意王子这样的尊贵之人,终生奔波在外,甚至死于戎人之手吗?”
依旧是那些舞姬,跳着没有新意的舞蹈,但是姬台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他笑着对逢集说道:“逢卿,寡人做了二十年的天子,从没有像今日一般畅快。
得到此女,寡人平生便没有遗憾了,这都是逢卿你的功劳啊。
寡人绝不食言,赐予你一座城池作为采邑,日后要多多为寡人做事。”
亦姜苦苦等待着王子述回来,历时四个月,王子述等人终于要回国休整了,离开家四个月,王子述归心如箭,他一回到家中,便直接将亦姜揽入怀中。
一见王子述,亦姜这些时日的苦楚再也掩饰不住,她不敢说什么,只是投入王子述怀中痛哭起来。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隐隐约约的还是有风言风语透出,王子述大急,逼问之下,亦姜含泪将此事道出。
王子述仰天悲呼,“此等不伦之事,竟然生于王廷之中,这是何等的荒唐啊!
身为君父,竟然觊觎……觊觎……”
他满脸都是泪水,悲痛欲绝,恨声道:“素王曾言: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样的耻辱难道有大丈夫能够忍受吗?
这样的君主难道能够主宰邦周吗?
杀死这样的君主,想必上天也是会认可的!”
眼见王子述竟然生出了弑杀君父的念头,亦姜泣声道:“您是向太阳一样永恒的王室贵胃,这是何等的尊贵啊。
妾身不过是像水草一样卑贱的人罢了,因为卑贱的而损坏尊贵的,这不是正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