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岐当然拒绝。但赵豁不死心,三天两头就要编者法儿的情人来劝。
齐长岐如今还是住在桂芳酒楼。
皇子的身份已经公布了,齐长岐被封为悦王,赵显想给他最华美的府邸,就建在京都最富贵的正德街上,目前正在施工,皇帝的原意是让齐长岐住在皇宫的,但齐长岐拒绝了。他正在为皇帝寻找更好的药方,因此留在黄洞府。
得到他的真实身份,连齐长蒲兄妹在他面前还有些不自在,唯一对他如常人的,也只有刚过完及笄礼的陈浣纱了。
齐长岐有时候很不明白,这个人有时候那么容易惊慌,譬如在撞破他与黑衣人夜探之时,有时候有这般镇定,彷佛生的什么都不能影响她的态度,譬如在他身份揭开的这件事上。
也因着这一点,齐长岐格外喜欢与陈浣纱相处的时间。如果陈浣纱来得少了或一天没来,他便自己找上门去,借着商量药膳,商议分店的事情……总之有说不完的理由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与陈浣纱单独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陈浣纱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并且并不讨厌。
由于正源帝即位,北骁国估计也知道如今的大启铁板一块,没得打了,小打小闹了机场便悄悄地退兵了。
但国家刚刚安定,正式休养生息的时候,国库里的银子流水一样出去,悦王殿下的府邸只能稍稍往后挪一挪。正源帝看着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儿哭穷的户部尚书,也没得法子。
而悦王殿下回京登基的日期越渺茫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洞府越来越热闹。
先是诏王赵豁连人带包裹要求来投宿,接着是正源帝十天半月微服出巡,桂芳酒楼前所未有的收容了天下最尊贵的客人。
态度不要太亲切哦!
陈浣纱被正源帝看儿媳妇一样的眼神吓到了,每次遇到,除了眼观鼻鼻观心,就是窘了又窘。
赵豁才来的时候还有点而别扭,时间长了,跟赵长岐又称兄道弟起来。齐长岐封王之后,自然连姓氏也改回去了。但在齐修平面前,他还是一个儿子。这让齐修平破碎的玻璃心稍微得到了一点儿治愈。
毕竟失恋又被抢走儿子啥的,是个男人就会伤心。
一次次的斗智斗勇之后——在陈浣纱看来,只是赵长岐单方面的冷淡拒绝,正源帝终于放弃了让儿子继位的打算,正源二年,皇帝禅位,镇永帝赵豁继位,尊正源帝为太上皇,封其弟赵长岐为逍遥王,封底辖旻丰、黄洞等江南膏腴之地,不必上朝听政,爵位永世承袭。
同时封桂芳酒楼为“天下第一酒楼”,御亲题“天下第一楼”。
又是一年六月,容湖里的莲叶接天露碧,湖光水色之中,有一个女子悠闲地坐在船头。
陈浣纱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小船儿摇摇晃晃在湖上游荡,船舱里一个金玉质地的男声懒洋洋说道:“娘子,可以吃午饭了么?你相公要饿死了!”
陈浣纱把手中剥出来的莲子放到旁边的玉碟上,吩咐一声艄公把船往岸边划,便转身弯腰钻进了船舱。
船舱内设了凉塌,一个俊秀如画里神仙似的人物支起一条长腿坐在榻上,头上带松了,乌黑如墨的长沿着脸颊迤逦而下,白皙的肤色如同最好的白玉,十分诱人。
哪怕成亲了两年,陈浣纱还时常不能抵抗赵长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美色。
真是秀色可餐啊!
三年过去,京东中的纷纷扰扰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赵长岐盯着逍遥王的名头,每日里只用做逍遥之事。
封地有他们出生的地方,双方的亲人倒是各自安稳生活,时刻都能见得着。就是本应在皇宫颐养天年的太上皇陛下,时不常的就跑来逍遥王府长住,名正言顺的打扰小夫妻两的两人世界。
被爱子如狂的老爹烦得受不了的赵长岐,悄悄地带着老婆出来游山玩水了。
这一日到了荣湖,湖里莲花开得正好,陈浣纱想采摘一些鲜的莲蓬,炖鱼吃,便雇了一条小船,在湖上游玩了半日。
船上有简单的烧饭工具,陈浣纱问船家借了,用刚掉上来的银鱼炖了鲜美的鱼汤,艄公又把自家做的咸鱼肉干酱肉拿了出来,并自家酿的米酒也带了一小坛子。
夫妻两一边吃菜一边对酌,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笑脸,转脸是满目红滟滟的莲花,绿油油的莲叶,清涟涟的湖水,不由得让人生出这样活一世也愿意的感情来。
“浣纱,以后咱们经常来这里玩儿,等有了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玩儿,可好?”赵长岐凑过来,在陈浣纱脸上亲了一口。
陈浣纱脸一红,点头笑了。
一阵清风从湖面上吹过,千千万万的莲花莲叶像是害羞了似的,悄悄地点了点头。
愿岁月安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