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电话里阿豪向陈伶俐诉苦:“那天我搞得好惨,硬是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回y县取钱,才把小程赎了出来,他在那个店里,整整呆了一天。”
阿豪接着说:“钱的事小,我的面子丢大了。”
陈伶俐:“怎么丢你面子了?”
“就他那个熊样,只说了一句话,就有女人乖乖给他送钱来。”
陈伶俐:“那么丑,哪个女人会喜欢他!”
小程个子矮,皮肤黑,瘦,象个吸毒的痨病鬼。
阿豪:“也怪了,真的有女人寄钱给他,我亲眼见的。有个女人还寄了部手机。”
阿豪:“这几个弟兄,平时都是我凶他们,屁都不敢放。这次轮到他们凶我了,长得帅有个屁用,帅个喘喘!”
阿豪一生气,就总是说“喘喘”这个词,“聊个喘喘”、“吃个喘喘”、“你个喘喘”什么的,大概是某地方言。
过年期间,两人有QQ联系,但没有见面。
阿豪在乡下奶奶家过的年,正月十三来到Z县。
这次来带了行李箱,还带了个同伙,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姓程的。
开春了,炉具店生意不能做了,改做煤炭。中医院的工作也正式辞掉了。
准备去临州省拉煤,要筹两万块做本钱。
陈伶俐:“两万块都拿不出,你做什么煤炭生意。”
阿豪:“我的钱都投进炉具店了,货押在那,资金无法周转,想请你帮忙。”
阿豪:“或者你投资,算你一股。”
不好,又说到钱的事了,陈伶俐听那意思,阿豪又要借钱。
姓程的也在一边做陈伶俐思想工作:“你们两个要想成家过日子,得找个事给他做,光靠你那点工资也不是长久之计。”
姓程的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基于陈伶俐已经知道了阿豪的身世,就是过年这段时间,两人没有见面,但每天有QQ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阿豪以前炫耀的家底,其实什么都没有。父母早就不在了,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是临州省的姑姑养大的。
上次采办土特产的事是假的,中医院的工作也是假的。阿豪毕业于卫校,在临州开过药店。
炉具店的门面是真的,陈伶俐从他箱子里见过合同书。
陈伶俐很同情他的身世,原谅了他说的谎话。
这次来,阿豪又住了十来天,每天都在为钱的事愁。联系的销货点是轧钢厂,限他们一星期内拉煤验货签合同。
必须筹两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