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很得意，不倒翁似的摇晃着开口：“风还可以更大，可是八局只有这么大的木板。九弟用着足够了，有了它，一定能很快入睡。”
五岁的九弟闻言开心极了，急不可耐地也把小脑袋伸到送风扇前，一不小心伸过头，“咚”地一声闷响，九弟直接被飞转动的木板砸晕了。
燕王吓得抱起弟弟拼命摇了半天，好在九弟小脑袋还算结实，很快又醒过来，一脸茫然地问他生什么事了。
老七一脸担忧地说：“阿夺，你刚刚吹风吹睡着了！”
九弟一听这话都惊呆了，昂起肉嘟嘟地小脸，错愕地问他：“见效如此之快？”
当时可把燕王给笑岔气了。
然而老七不懂哪里好笑，老九又还不太懂事，两个弟弟就站在送风扇旁，仰头茫然地看着他一个人大笑。
燕王很诧异自己还能记起那年的事情，想起当时老九一脸茫然的小肉脸，就又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忽然眼睛有些酸涩了。
老七离开的这八年，他跟老九玩闹时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如今老七回来了，老九却似乎疏离了许多。
他宁可弟弟们永远不要长大。
*
刘通的辞呈递交上去后，被徐老半路阻截了，当晚便私下约定与他会面详谈。
刘通很担心挨骂，毕竟他是徐老唯一能够经常接近燕王的心腹，想要撂挑子，很难。
早知如此，就不该走内递交辞呈，应该请韩皎想办法绕过徐老。
如今已经被徐老察觉了，避无可避，刘通乖乖上门吃了一顿软硬兼施的威胁，蔫蔫地回府。
就这么耽搁了几日，刘通心有不甘，又偷偷去了韩皎家拜访，想让他给自己出出注意。
“徐老竟敢阻截辞呈？”韩皎也惊呆了：“内其他员就这么任由他胡来吗？李老知不知道？”
刘通摇摇头：“我把辞呈交给吏部后，吏部定是有人密告了徐老，辞呈就被拦下了。”
韩皎思索许久，让刘通把辞呈留下，他打算自己想办法，通过内递交御案前。
然而，没等到韩皎动手，刘通竟然先等来了刑部提审。
原因是刘通的一个远房表弟，北镇抚司里一位小百户，半年前有一场诏狱囚犯意外身亡的案件，怀疑是刘通的表弟公报私仇，动用大刑，致其死亡。
刘通惊出一声冷汗，仔细一算，他这表弟哪怕犯了诛族的罪也牵连不着他，刑部为何要提审他？
入狱受审后，他才得知：刑部察觉刘通的远房表弟凭功劳和资历，远远够不上百户的职位，因此怀疑此人是走刘通的门路混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