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处对象,但陶陶也不能同意呀。还玩弄?亏他想得出来这种形容词。
“我和桃花同志没处对象,也没任何关系,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清白的。”
原本他还想打听消息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没了心思。
像这种想象力过于丰富的人,他怕问得都不及对方想得多。
最后,他们的聊天算是不欢而散。
当赵正北和沈之初分别后,刘姝双手背于身后凑了过来,“赵同志,你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赵正北闻声转过头,眼底划过迷茫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见他的表情像是没认出自己,刘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知青点她是最漂亮的,对她无事献殷勤的男知青更是举不胜数。
这人怕不是眼瞎吧?才没记住自己?
而赵正北还不知道对方有着这么自恋的想法,他双手插兜站在那儿,冷冽的风吹散了他的头,看起来就像个忧郁的诗人。
刘姝把他那副装模作样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嗤一声,随后勉强扯出一抹淡笑问:“你和沈知青是不是很熟啊?我看你们刚刚聊了很久。”
“你有事?”赵正北警惕地看向她,总觉得这女人应该没安什么好心。
“我就是问问,如果你和他不熟就算了。”那个沈之初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她就是想曲线救国而已,但被眼前这个人冷冰冰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点点后悔了。
“我们不熟,你找错人了。”赵正北见她真的没正事,插着兜转身就走,整个人显得特别孤傲。
被无情拒绝的刘姝气得垛了垛脚,心里把他咒骂了无数遍。
待赵桃花从县里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就见赵正北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寻思啥?
以为他是卖货不顺,她笑吟吟地凑过去开起了玩笑,“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是不是被哪个女知青无情抛弃了?”
“……”赵正北抬起头,忽然觉得这丫头可真是没心没肺,“被抛弃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赵桃花没明白他这阴阳怪气是几个意思,于是下意识地问:“那是谁啊?”
“你呗。”
“我?你说我?”她诧异地用手指指向自己,根本没弄懂他的意思。
“我今天在知青点碰到沈之初,他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会是被他抛弃了吧?”
“哦,我们本来就没任何关系呀~别随便乱说话,你才被抛弃了呢,你全家都被抛弃了。”赵桃花收起脸上的笑意,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她不由得想:那个男人几天不见就极力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可真棒!
见她没露出难过的神色,赵正北长松一口气,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既然没关系以后就离他远点,我看他和别的女知青挺暧昧,根本就和沈天柏一个德行都不是好东西!”
赵桃花见他一脸严肃地告诫自己,就知道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胡咧咧,想到那天的对话,她鬼使神差地问:“你见到他和谁搞暧昧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别瞎说,万一传出去对当事人的影响不好。”
看她还这么维护那个渣男,赵正北被气得不轻,“那女知青是邻屯的,这俩人天天在一块儿,不信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如果你非要上当受骗我也没办法。”说着,他脖子一梗别过头不乐意了。
赵桃花知道他也是真心为自己好才会说这些话,于是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是我亲哥,我当然最信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上当受骗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特别受用,赵正北的脸色比刚刚缓和了一点,语气也不再那么冲,“如果他敢骚扰你就告诉我,你有四个哥呢,咱们不怕他。”
“嗯,我会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赵桃花虽然脸上笑盈盈的,但心里却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这一夜,她难得失眠了。
自从穿越以来,她很少会失眠,哪怕碰到再不顺心的事也只是一笑了之。
可她今天却因为沈之初这个男人第二次失眠了,就很不科学。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那天的对话,赵桃花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这一次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
如果说她现在对沈之初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简直是在自欺欺人。
可要是真把他纳入自己的男友行列,她又怕自己的这份喜欢坚持不了多久,假如有一天他们分手分得不够体面那可就尴尬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那一点点私心,而霍霍他这个大好青年。
而现在,他的身边好像出现了一个还不错的姑娘,按理说她应该真心祝福才对,却又抓心挠肝睡不着觉,实在矛盾得令人致郁……
*
周末,风和日丽,锣鼓喧天。
各知青点一起举办的联欢会终于开始了。
因为大家农闲无事可做,再加上各个屯子都有来凑热闹的,此时此刻打谷场上坐满了人。
赵桃花本不想来的,但又好奇沈之初的节目到底是什么,于是在周明澜的生拉硬拽下,她也就半推半就得来了。
台上正表演智取威虎山的选段,台下的人们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就连平时一脸严肃的钱宝茹都看得十分入迷。
他们祖孙三人坐在人群的正中间,赵桃花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可惜并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