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
后来又生了些什么?
她已经许久没做梦了,关于他成为九千岁再之后的事,她看不到。
“娘娘,婢子回来了。”
溪月兴冲冲进了殿,她眉眼弯着,嘴角也上扬起高高的弧度,显然这趟出行她很开怀,见顾绾在窗边站着,她赶紧上了前。
“这是小于让我交给你的。”溪月说着,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绾。
“小于说,这个一点点剂量味道就很重了,效果也好。”
小于,便是那小医使。
顾绾伸手接过瓷瓶,看一眼瓶身上细浅纹路,沉默着没说话。
这是她十几日前便让小医使想法子费大价钱去弄的乱魂散。
不管是人或马中了这东西都会失控,她想的愿是趁春猎给皇帝御马下药,制造一场意外。
现在也不知还用不用得上。
这样想着,顾绾将瓷瓶随手收进了宽袖中,又看向外面,天已经彻底暗下,皎洁月色照着院落,照着院中露珠洒满的花树,顿了顿,她说:“去问下,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月色泠泠,冷风渐起。
明光殿内,灯点满四座,江寄喜怒不显的坐在金丝楠木雕龙椅上,节骨分明手指捏着几页纸一目十行看过,边上王瑞还在战战兢兢禀告:
“娘娘方才见过江寄,不过天黑,离得远,暗卫没看清两人具体说了什么。”
王瑞没想到,他不过是吩咐人去查揽月殿那个江寄,竟查出贵妃一早就让了人去打听那江寄下落,御医也是贵妃让人几经周折请的。
他做事寻求圆满,自主主张让人查了查,没想到竟查出云栖宫这段时日来做的不少事,想到他得到的那些消息,王瑞额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这一刻,他心里无比怪自己多事,瞎查。这下好了,这不禀告不是,禀告吧,现在贵妃是陛下心尖尖,若贵妃被处置了,那他这脑袋也就长到一定时辰了。
王瑞在继续不继续回禀中揪扯犹豫着,这时,江寄冷淡的声音响起:“还有呢?”
“啊?”王瑞下意识回一声,就见江寄转眸瞥他一眼:“不是让人查了贵妃。”
“陛下。”王瑞心头一骇,他没想到江寄会知道这事,当即跪到了地上:“奴知罪,奴自作主张,只奴也是担心娘娘受人蒙骗。。。。。。”
“查出什么了?”江寄扔了手上纸业,不耐烦起来,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说她半点不是。
受人蒙骗,也是在暗指她。
“查,查出。。。”
周遭气息突然冷下,有种窒息的逼兀,夜晚冷风自殿外刮进,王瑞打湿后背泛起阵阵凉意,他抓了抓腿间衣摆,赶紧禀道:“奴查到,前些日子,娘娘去逛园子见过一个寿安宫洒扫宫人,没多久,寿安宫内似乎收到一条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