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一见又有糖醋排骨加菜,忙喜上眉稍,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恨不得到彩云家去吃晚饭。
“又又,你烧的龙虾呢?”端着碗,张虎问。
张母走出来听见儿子这端着手里的,嘴里还不忘问着要,当即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臭小子,咋说话呢,一碗排骨还堵不住你的嘴啊。”骂完,对简又又笑道:“又又,让你见笑了,别理他,都吃着晚饭呢还累你跑一趟过来,要不在这吃吧。”简又又摇摇头:“不了张婶,干娘跟舅公他们还等着我吃饭呢,我就先走了。”
“那我就不留了,路上慢着点。”
“诶,好!”
简家
简洁啪的一声关上门,咚咚咚几下跑到厨房,对着正在摆碗筷的崔氏说道:“娘,我又看见6彩云了,她碗里端着肉呢。”
崔氏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骂了句“小贱人”。
张巧蓉看了看崔氏的脸色,听着那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阴阳怪气的声音道:“那6家如今真是有钱了,上回端鸡,这回又端肉,也不知道是给谁家送的。”
简洁心里嫉妒,虽然从简又又那里要了五十两,可是他们家也并没有天天吃肉,更别说吃鸡了,娘除了给她买过几朵绢花,也都不给她零花钱用。
“从咱们家门前经过,肯定是去王义山叔家的,聂春花可是在6家帮忙酿酒呢。”简洁狭长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暗恨,那酒卖去县城,得赚多少钱啊,简又又那小贱人居然一个铜板都不想着他们。
别说简洁心里嫉恨,崔氏的心里跟是像猫爪挠似的痒,听着村里人议论简又又如何如何能干,连酒都能酿着,羡慕张虎他娘跟聂春花能去6家干活,听说还有工钱拿,可简又又赚了钱,得到好处的却全是6家。
崔氏真是恨不得将简又又直接绑到家里来,逼她把钱都交出来,可是也明白,如今的简又又可不像从前那么好拿捏,别说乖乖让她拿钱,就是她骂一句,那贱丫头就能有一百句等着你,偏偏当初她离开的时候签了什么鬼协议,自己这里站不住一丁点的理。
早知道简又又这么能干,她才不会将她往外赶,那么现在赚的钱,就都是他们的了。
崔氏心里一直恼火着,现在听简洁跟张巧蓉在一旁说,差点没气得把锅铲扔出去。
“简又又就是个贱胚子,尽拿着钱祸败倒贴给别人。”那都是她的才对啊。
张巧蓉忙顺着道:“可不是,爹跟娘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含辛茹苦将她养到十五岁,偏她丧良心,连一点恩情也不念,那里正大人也真是的,咋就顺了她呢,又又赚的钱本该就教敬你跟爹,那6寡妇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见又又能赚钱,竟处心积虑的认了她当干女儿,害又又连自己的爹娘也不认。”
“那6寡妇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勾引男人不算还要勾引我女儿。”崔氏恨恨的骂道。
简富贵从外面走了进来,扯着嗓子问:“孩他娘,饭做好了没?”
身后,跟着简单,屋里的三人一见两人进来,忙闭上了嘴巴,张巧蓉心虚的看了简单一眼,忙殷勤的端饭,简富贵的想法在这个家里是不重要的,说是说一家之主,但性子软弱这个家崔氏才是真正的当家,所以崔氏也不会顾忌他,她唯一顾忌的,就是简单这个儿子。
谁让简单一直维护着简又又,崔氏不能让儿子失望寒心以至于影响看书的心情,最近也是相当的收敛。
简单匆匆吃完饭便回房继续看书了,崔氏见简单走了,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咱们在这里吃糠咽菜,那小贱人却给别人家买鸡买肉,好吃好喝的供着,忘恩负义的畜牲……”
简富贵表情猛的一僵,想到如今走哪都能听到人在议论简又又的能干,他就觉得嘴里的饭菜怎么都咽不下去。
好歹他们养了她十五年,她竟真的一点都不念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简富贵心里不是滋味,更觉得这十五年白养了简又又,他们劳心劳力养她到大,她到好,转眼认了别人当干娘,什么东西都是想着别人,却一点都没有他们这个养父养母的份。
张巧蓉压低了声音道:“娘,如今简又又拿捏的,就是当初你跟爹画押的那一份协议,只要没了协议,简又又还不是任娘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到时候她就不敢不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孝敬你跟爹。”
只有简又又把钱都拿来给崔氏,她才能有好日子,简单可是简家唯一的儿子,简洁这丫头再过两年也是要嫁出去的,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钱还不是全都到她手里。
崔氏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别以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要我们简家的钱,没门,进门都快一年了肚子也没见有个动静,再下不了蛋,小心我休了你。”
张巧蓉脸色一白,呐呐的不敢再说什么,生不出孩子也是她的痛,又不是她不想生,她以为不想要个儿子傍身么,只要她能生个儿子,在崔氏面前,在这简家也能直得起腰了,可是简单总是扎进书堆里读书,很少碰她,她就算想下蛋,也下不出来啊。
只是这话张巧蓉不敢说,换来的肯定又是崔氏的一顿骂,简单念书,那是要考取功名的,她为了当少奶奶,必须得忍。
简洁唾弃的看了张巧蓉一眼,满是鄙夷,随之拉着崔氏的手撒娇道:“娘,大嫂说的也有道理,只要咱们毁了那协议,简又又就没有理了,到时候就是咱们有理,还怕她不由得拿捏么。”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那协议哪那么容易就让咱们给毁了。”
崔氏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属于自己,就气得肋骨疼,谁不知道关键问题就是那协议,可那协议是在村长手里的,崔氏可不觉得自己有能耐能左右村长的决定,再说,要是村长听她的,她哪里还用得在这里生气。
简洁也知道这事难办,但只要想想王善光的品行,稍加诱惑,总还有些希望的:“娘,咱们不都听过一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就没有不爱钱的人,村长不帮咱们,是因为咱家没钱,他没有任何好处,但若是咱家有钱给他,他还不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你是说拿咱家的五十两银子去收买村长?”崔氏问。
简洁一想到家里仅剩的银子给别人,就像是挖她一块肉似的疼:“五十两在咱们看来是大钱,可简又又赚的,怕不只五十两银子了。”
她的意思,是要给村长许好处,只要毁了那协议,简又又回了简家,到时候赚的银子不都是他们的,村长帮了这个忙,他们简家当然得拿银子孝敬孝敬,要是拿的多,想想谁能抵挡得住这个诱惑?
崔氏皱了皱眉,说是说简又又酿酒卖去县城赚了钱,可究竟赚了多少,谁也不知道,要是到时候村长狮子大开口,别简又又赚的还没他要的多,何况那本就是属于他们的银子,白白给别人,崔氏也觉得肉疼。
简洁看出了崔氏的不舍,接着道:“娘,这事反正也急不来,简柔姐跟村长的女儿王爱玲交好,我现在跟着简柔姐她们一起玩,若我能时不时的拿些小东西送给王爱玲,也能讨好她,到时候娘再说事,也能事半功倍。”
张巧蓉听了这话,有些不满的眯起了眼,小姑这是变着法的问娘要钱呢,什么给王爱玲送小东西讨好她,怕那钱到最后大半都自己花了吧。
这简洁,鬼心眼可真多。
崔氏细细的想着简洁的话,像他们这样的直接过去说事,只会被赶出来,不管王善光人品如何,但在村里的威信不小,可也是出了名的小气扣门,屁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的确不会干,但若给好处,那也得等简又又回了简家,银子拽在她的手里才能,这之前去,无疑是空口说白话,难以让人相信,若是洁儿能跟王爱玲交好上,他们家再慢慢的跟村长那里走动,时间长了说不定也好说话了。
再说,简又又这三不五十的拉东西去县城卖钱,也没有村长啥好处,想来时间一久村长心里肯定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