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执摇了摇头:“师父临终留有遗言,希望我们南儒剑宗与你们北儒剑宗往后再无争斗。”
“那倒是,你们南儒剑宗已经赢了,不再比就永远不会输。”元化一嘲讽道,“然而究竟是不是凭实力得来的胜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元师弟,我依然是那句话,两位先师之间的约战并无任何不妥,我当年不过是去远远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做。”君执拱了拱手,“先走一步。”
君执也不是第一次和元化一争执这些,明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身朝妲媞走过去。
出了这档子事儿,天街是逛不下去了,两人准备回王宫去。
“前辈,晚辈也一起回去了。”曲悦在旁道。
“曲先生是不是也认为,这些蝙蝠是本座放出来害他的?”元化一突然问。
然而不等曲悦回答,他微微颔,“那本座就不送了,先生好走。”
言罢,他丢下曲悦独自离开。
一直远远守着他的护从北陌,默默从黑暗中走出来,传音询问:“大人,需要属下彻查一下吗?”
“查什么?”元化一齿冷,“君执这伪君子,要保住南儒剑宗的名声,不敢接本座的战书,总私下里搞这些有的没的,让人误以为是本座怕他,暗中使手段杀他害他,如此无耻小人,根本就不配用剑!”
北陌心中亦是恼怒,他们家大人有时行事虽也无耻没下限,却在剑道上比谁都光明磊落,约战君执,也是想要以剑道堂堂正正赢过他,为师门扬眉吐气!
曲悦看着元化一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并没有去追君执和妲媞,她还要等着幻波。
但在天街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曾找到人。幻波是追着那些美人蛾进来的,她又四处去找摆卖美人蛾的摊位,也没找见。
怕错过了,她去往分别的天街入口处等待。
……
元化一回到国师府,刚要推门,便察觉到门禁被人动过。
他蹙了蹙眉,扬起手臂:“都下去吧。”
“是!”院中的护卫鱼贯而出。
元化一推门入内,看到唐愫芸坐在窗前,眉头紧紧皱起:“你跑来做什么?若被人瞧见,又是一堆的风言风语。”
唐愫芸起身,袅袅婷婷的立在窗下:“如今天风上下都是咱们的,还畏惧什么风言风语?”
“你除了是天风太后,还是唐家嫡女。”元化一走去桌前坐下,手肘抵着桌沿,有些疲惫的支着头,“芸儿,你也不小了,该懂些事了。”
“我哪里不懂事了,我若不懂事,先前便不会听父亲的话嫁给先王。”唐愫芸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侧,委屈道,“元哥,你知道的,芸儿自小就心悦你。”
“无论你心悦何人,在你出嫁之前,身为义兄,我曾劝你考虑清楚,你却说此乃你身为唐家嫡女应尽的责任。”指尖轻轻点着额头,元化一淡淡道,“既做了选择,那就尽好本分,将心思用在为天风,为唐家谋取利益之上。”
唐愫芸垂头听训:“芸儿知道了。”
又问,“听闻今晚你去与覆霜那位曲先生同游天街了?”
元化一闷闷“嗯”了一声:“她是个人才,再瞧她的谈吐气质,背后势力不俗,我有招揽她的心思。”
唐愫芸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并无不妥,宽了心:“那芸儿回去了。”
“恩,小心些,莫被人现。”
“芸儿懂得。”
唐愫芸这边刚走,元化一连一杯茶都不曾喝完,外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唐嬴。
“二爷,您不可……”
元化一面无表情:“放他进来。”
唐赢一脚将门踹开,走进去指着他骂道:“元化一,你长能耐了啊,在天街上竟敢朝我动手!”
元化一不见恼色,提壶也为他斟了一杯茶:“坐。”
唐赢将茶杯捏起来,“啪”的摔在地上:“你一条狗,敢当众咬主人,也不给主人个说法?”
“坐。”他摔一杯,元化一再给他倒一杯。
对于唐嬴整天给自己难堪,元化一并不生气,且与他是唐家少主无关。
唐嬴从前并非如此张狂,小时候是个谦恭有礼的好孩子,还时常黏着他求教剑术,待他亲昵的很。可自从他大哥被魔人刺杀以后,他受了刺激,性格也慢慢变的令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