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李盛亦的,实际却是杨苏雪的东西,这看似荒诞的关联,对于白想来说却已经不是什么需要存疑的问题,所以他很没有再多问便把那本复古皮质的记本给了杨苏雪。
杨苏雪把记本捧在胸口,眉宇间绽放着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后又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记本里里外外,确认没什么损坏后把记本给装进包里。
白想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问:“这么宝贝,怎么还能弄丢了呢?”
杨苏雪苦涩的自嘲:“可能准备演讲稿把脑子烧坏了吧,在阶梯教室里拿出来看过几眼,然后居然……”
白想听着这话,感觉逻辑似乎不太合常理。
“你的演讲稿不是都在一张纸上吗!拿记本出来干嘛?
杨苏雪开始支支吾吾,她看着白想,欲言又止。“就是……忽然想看看原文”
“原文?”白想兴被这两个字给调起来,“你是说那篇情书?”
杨苏雪点头默认,却没有再透露然后有关情书的信息,然后埋头坐起数学试题。
其实杨苏雪的说辞常理上来说还是有着漏洞,不过白想却理解,人在紧张时总是需要一些东西还吸引注意力,来填充自己的内心力量,正像白想演讲时需要杨苏雪的目光,而看上去对于演讲比赛,自信满满的她,当时也应该多少会有点紧张,所以那本记本,或者说那篇情书,就是她当时需要的精神依托。
白想对于那封情书的兴越浓厚,到底是怎样的一封情书,可以让杨苏雪一直念念不忘的珍藏,甚至可以翻译成英语演讲稿,所以是得写的有多好啊,不论是从理性上还是感性上他都想目睹一下那封情书的真容。
白想最开始以为会是李盛亦送的,所以后来特意在语文小考之后抢过他的语文试卷来看,顿时觉得自己认知错误,以他的作文水平来说,不像是能写出多么惊艳的情书的人。
可不是李盛亦还会是谁呢?或许是情意为他的情书加了分吧,按照爱屋及乌的道理来说,如果是自己万分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情书,必定是万分欣喜的。
但是如果只是一封写满单**话和枯燥语句的书信,怕是不值得翻译成演讲稿,可也不好说,毕竟杨苏雪可以二次更改。
这个百思不解的问题后面几天一直困扰着白想。
世事变化无常,人亦如此,当前的一切推测其实都是白想自己的考量,想要解开心中的困惑,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当然就是直接问疑似当事人的李盛亦。
可是白想又开始犹豫、动摇,在每一次想要开口时的瞬间,都强忍下去,他一次次都告诫自己,不要再问,不要再想,不要在试图去窥探那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往事。
心中燃起来的火焰,却始终没办法灭掉。
…。
周一,清晨的大课间,杨苏雪一下课就赶着去参加全校英语竞赛的决赛,白想敏锐的观察到,她课桌里放着一本棕褐色记本,这真是一个适时的时机,白想忽然很想偷偷看看那一本记本上的内容。
但他自然不会那么做,那是他最不耻的行为。
纠结中,白想重重的朝脑门上拍了一下,声响特别清脆。
“小白,你有病啊?自虐好玩,要不要我帮你打?”吴薇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白想。
白想无言相对,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吴薇。
李盛亦哈哈笑起来,吴薇又抬手朝他肩膀重重拍上去,白想怔怔的看着李盛亦,忽然下定决心把他叫到阳台上。
两人沐浴在同一片晨光下,只是因为站位的关系,李盛亦脸上是一片完整的阳光,白想身上则落满透过枝叶间隙下来的零星光点。
李盛亦闭起眼睛,一脸惬意的问:“什么事儿非得到外面来说?”
白想心里的斗争又开始激烈起来,话到嘴边,又一次说不出口。
“没事儿,就是找你出来晒太阳”
“那我回去睡觉了,好不容易等到大课间还不用做操”李盛亦嘴上这么说,却连眼睛都没睁开。
白想又犹豫片刻,问道:“你喜欢写作文吗?”
李盛亦扯起嘴角:“正常人谁能喜欢写作文”
“你情书写的好吗?”白想紧紧观察着李盛亦的反应。……
“你情书写的好吗?”白想紧紧观察着李盛亦的反应。
李盛亦猛然睁开双眼,看样子是察觉到了白想两个问题的不寻常之处,毕竟那么不相关,那么跳跃的两句话,居然先后被问出。
他一反常态的正经,注视着白想,“你究竟想问什么?可以直接点的”
白想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不是曾经给一个女孩写过情书,我想知道内容”
李盛亦感觉莫名其妙又无比震惊:“你要知道我曾经给女生写的情书的内容?”
白想心里悔之不及,怎么把后半段的真实意图给说出来了,可如今只硬着头皮点下头。
“我感觉越来越看不懂你”李盛亦感叹,“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白想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就是想看一下你那封情书写的有多好,仅此而已”
两人就这样怀着各自的心事,相顾无言愣在原地。
片刻后,李盛亦说道:“行吧,你要知道,给那一个的,那一封呀”
这次轮到白想瞪大双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盛亦:“什么?难道不止一个,不只一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