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归以前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甚至根本不喜欢有人靠近他身边。
但是此刻……
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寂无归一低头,含住了那颗葡萄,以及一小截指尖。
宋衍的手轻轻抖了下,但没敢拿开,他感到男人的舌尖掠过他的手指,咬走了那颗葡萄,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宋衍紧张的浑身不自在,但对方
()却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喉结耸动了一下,慢吞吞将葡萄给吞了下去,然后终于松开了口。
宋衍在对方张口的一瞬间,就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男人的动作更快。
寂无归抬手握-住了宋衍的手腕,黑色金属质感的手套泛着丝丝凉意,衬着宋衍的手腕越白皙纤瘦。
他就这样慢条斯理的俯靠近过来。
将那只手上葡萄汁液一点点舔去,连指缝里的都没有放过,宋衍身躯微微颤-抖,他咬着唇没有敢吭声,心中不住的默念,激怒魔头不是明智的选择!激怒魔头不是明智的选择!
寂无归看着宋衍分明想要逃离,却不得不隐忍着的模样,那淡色的唇被咬的泛红,心底似乎有什么黑暗又在冒头。
寂无归霍然松开了手。
宋衍连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手指不自在的蜷曲了一下,他跪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来不能再剥葡萄了,剥葡萄的风险太大了,得找个不怎么弄得脏手的……
宋衍想了想,给寂无归倒了一杯酒,双手恭恭敬敬举起来:“君上请喝酒。”
这次他故意离寂无归远了点,寂无归需要伸手过来拿酒杯。
寂无归看出了宋衍的小心思,唇角勾了勾,眼底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
宋衍举着酒杯的手都酸了,却现寂无归根本纹丝不动,只是慵懒的斜倚在靠背上,见宋衍悄悄觑了过来,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太远了。”
宋衍:?
您伸手拿一下不就是了?
但寂无归显然没有伸手的打算,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眼底隐隐有晦暗不明之色。
宋衍:……
他很想摔下酒杯骂骂咧咧说不喝就算了,心里问候魔头祖宗十八代,但面上却挂着讨好的微笑,将酒杯小心翼翼递到魔头的唇边。
魔头总算开了金口,就着宋衍的手,浅浅抿了一口酒。
宋衍心道任务完成,连忙就要坐回去,但寂无归却忽然一伸手,直接搂住他的腰,将他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宋衍没忍住出一声低呼,酒杯也撒了,酒液浸入了寂无归的衣襟,宋衍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寂无归的手隔着衣服按住宋衍的腰,他垂凝视怀中的人,眸色暗了些,正在这时外面魔仆恭敬走进来道:“君上,大长老求见。”
宋衍心道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真是和我装哑巴!
寂无归则是眼神一冷,但随即若有所思,神色冷淡的吩咐道:“让他进来。”
宋衍心道大长老来的真及时,这回自己可以解脱了,他微微一撑寂无归,就准备从他的怀里出来,谁知道根本推不动,而寂无归反而手上一用力,将他往自己怀里按的更紧了些。
宋衍的脸贴着寂无归的胸膛,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脸上慢慢的涨红了,寂无归该不是打算这样见大长老吧!
你都不注意一下形象的吗?!
很快仆从带着大长老走了进来。
闾丘岐是故意来一探究竟的。
他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宋衍的信息,但是却没看出宋衍有何不同,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俘虏罢了,于是打着汇报事情的幌子过来魔宫,但谁知进来一看。
只见王座上带着面具的男人姿态慵懒,怀中抱着一个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男子脸色泛着浅浅红晕,一副羞赧无力之态依靠着寂无归,还不知道之前两人做了什么……
这样的寂无归让闾丘岐都差点惊的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寂无归可向来是不近男女色的啊,他身为魔君,想要给他献美的人多不胜数,以前也曾有人这样讨好寂无归,但寂无归直接将献美的人杀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杀神之态,身边素来连个伺候的人都是不要的……可现在寂无归却搂着美人白日宣淫。
要不是寂无归修为高强无人能敌,闾丘岐都要怀疑这是个假寂无归了。
他压下心底的震惊,声音苍老的开口道:“君上,我们攻打下来的这些城池,凡人都跑的差不多了,我认为不该再任由这些凡人逃掉,不如以后将那些凡人留下,也可奴役凡人为我魔族所用。”
寂无归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淡淡开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一些凡人而已,与猪狗蝼蚁无异,我魔族何须这些凡人。”
闾丘岐还欲再劝:“虽只是些蝼蚁,但总有点用处……”
寂无归却不耐打断道:“此事不必再谈。”
闾丘岐眼底厉色一闪而逝,寂无归还是这般可恶狂妄!自己身为魔族大长老,在哪里不是备受尊崇,可寂无归从不给他半点面子,若非是好奇寂无归做了什么,他今天也不会来这里受辱。
这件事本就是个借口,他已经看到他想看的。
闾丘岐耷拉下眼皮,叹道:“老朽明白了。”
说着杵着拐杖慢吞吞的离开。
寂无归看着闾丘岐离开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闾丘岐来这里做什么一目了然。
但自己当众从寒渊狱带走宋衍,这件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人,而寂无归也从未想过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