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苏美盈手中多出那柄蝉翼剑,印着日光,细瞧上面的脉纹,她长长叹了口气道:“宝剑依旧,故人已杳,赵独行啊赵独行,这二十多年,你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
杨飞苦笑道:“南宫兄,如果你的小命被别人捏着,你也会跟小弟一样。”
南宫博回过神来,道:“难道杨兄受了厉方邪什么禁制?”
杨飞点头道:“那个厉方邪在小弟身上施了什么透髓剔脑之法,说得厉害无比,若是不假,小弟现在只有十日之命了。”言罢,长长叹了口气。
南宫博脸色大变道:“你只有十日之命,那燕儿怎么办?”
“燕儿?”杨飞问道:“南宫兄,你找到小燕子了?”毕竟他与南宫燕并未大宴宾客,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却是珠胎暗结,对着这个便宜大舅子,饶他脸皮再厚,神情亦是尴尬之极。
南宫博点点头道:“燕儿现在石家庄,杨兄,你伤势如何?现在能上路吗?”看杨飞衣衫破烂,皮开肉绽的样子,恐怕伤得不轻。
闻得此言,杨飞这才感到周身剧痛,全身骨头似要散架,他呻吟一声,跌坐雪地,哼哼哈哈道:“马马虎虎!”
南宫博剑眉紧拧,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递与他道:“杨兄,这是我家二弟配制的治伤灵药雪乌丸,你先服下两粒,或有好转。”
“败家子的雪乌丸,好东西!”杨飞想也未想,倒了两粒服下,余下的笑嘻嘻收好,也不还给南宫博,只是称谢道:“多谢南宫兄。”有便宜不占非他作风。
南宫博微露笑意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杨兄,你在此打坐疗伤,咱们还须尽快赶回石家庄,免得燕儿等得着急。”
杨飞老脸微红,暗道老子什么时候跟败家子成一家人了,以后跟小舅子争风吃醋,那可尴尬得紧。他胡思乱想,盘膝坐下,运功疗伤。
南宫博诸人自是结成阵势,在四周为他护法。
用了小半个时辰,杨飞功行一个小周天,伤势虽未立时痊愈,但行走已无大碍。
为免节外生枝,一干人匆匆赶往石家庄,行不多久,在途中远远驰来一骑,马上之人竟是南宫燕,见了杨飞等人,大喊道:“杨飞,大哥!”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裘大衣,显得娇小至极。
杨飞迎了上去,南宫燕飞身下马,投入他的怀中,俏脸满是泪珠,哽咽道:“死杨飞,臭杨飞,去了一个晚上也不回来,担心死人家了。”
众目睽睽之下,杨飞抱着她不是,推开她更不是,只好顺其自然,抹了一把她的泪痕,笑道:“小燕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南宫燕瞧着杨飞,见他衣零衫落,伤痕累累,头顶更是少了一大片头,情凄形惨,哪还好得起来?不由眼眶一红,怒道:“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要大哥为你报仇。”
杨飞偷瞥南宫博一眼,支吾以对道:“此人恐怕你大哥也惹不起。”
南宫燕傲然道:“我大哥厉害无比,有什么人他都惹不起?”
南宫博苦笑道:“厉方邪,燕儿可否听过此人?”
“厉方邪是谁?”南宫燕杏目圆瞪,似乎想起此乃何人,知道南宫博真的惹之不起,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柔声对杨飞道:“杨飞,你一定要练好武功,亲自报仇,那才有志气。”
“一定一定!”杨飞点头称是,心想等我练好武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南宫博忽板起老脸道:“燕儿,都快是做娘的人了?还不知轻重,你单人匹马跑出来,要是途中有所闪失怎么办?何况天寒地冻,风大雪大,受了风寒,我如何向杨兄交待?”
南宫燕偎在杨飞怀中,甜甜笑道:“大哥,燕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她说话的口气倒与杨飞一模一样。
在场之人都是南宫世家中人,打小看着南宫燕长大,对她疼爱已极,不由相视一望,忍不住齐皆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燕这才想起四周都是熟人,立时俏脸通红,恶狠狠的推开杨飞,啐道:“都是你害的。”
杨飞脸皮忒厚,笑嘻嘻捉住她的小手道:“害都害了,还害什么羞?”
“你身上脏兮兮的,不许碰人家。”南宫燕啐了一声,却舍不得甩开杨飞的大手。
杨飞扶着南宫燕上了马,牵马与南宫俊并肩而行,问道:“南宫兄,你是如何寻到小燕子的?”
未等南宫博回答,南宫燕便抢着道:“大哥早在月前就在太行一带寻访我们的下落,石家庄有我们南宫世家的人,一听到我们的行踪,飞鸽传书给大哥,大哥便带人连夜赶了过来,燕儿说得对不对,大哥?”
南宫博连连点头道:“对极,对极!”
南宫燕却娇哼了一声,一脸不悦。
杨飞奇道:“小燕子,谁又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南宫燕轻哼道:“大哥!”
杨飞瞧着苦笑中的南宫博,不解道:“你大哥又何时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南宫燕气呼呼道:“大哥说谎骗人,这次出来明明是为了什么什么蝉翼剑?还说是为了我,别以为人家不知道。”
南宫博低咳几声,脸色尴尬至极。
“你们都不是好人!”南宫燕大小姐脾气作,一扬马鞭,佯作生气,快马驰出。
天绝大阵一十七人不敢怠慢,展开轻功,迅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