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扰乱我拿手的!”舒穆禄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再来就是你了,老公,因为你是杨同德的杀子仇人,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若是知道你来,肯定会下令格杀勿论。”
“那岂不是好危险?”
“对,所以你也要负责掩护我,我看你就往南面大门那去好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那儿去。”
杨飞瞪大了眼睛,嚷嚷道:“什么?我的处境已经那么危险了,你还要我明目张胆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我自个儿身上,那不是找死吗?”
苏花语仿佛有些不耐烦,说道:“以你现在的功力,你还会怕那些侍卫吗?”
杨飞猛挥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双拳难敌四手啊!”
苏花语顿了顿,她实在懒得再跟杨飞多讲,思忖半晌后,说道:“算了算了,你不乐意往大门去,就由你潜进地牢去救明前辈,我上南面大门掩护你。”
“地牢的地图在这,拿去看看。”
杨飞接过地图,瞄了一眼,皱起眉头问道:“难道咱们不能一块行动吗?非得分头?”
“就说你心不在焉,刚刚我说得很清楚了,若是惊动了守卫,才要分头,互相掩护,要是没惊动,自然是一起行动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苏花语翻了翻白眼道。
“喔”杨飞将地图递回给苏花语,呐呐地说道:“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上大门去掩护你好了”
“真烦,三心二意的,你到底在想什么?”苏花语抱怨道。
就这样,一行人总算商量好了如何救人。
然而,苏花语怎么也没想到,她费了这么多工夫所设想好的救人之事,在他们三人潜入布政司府的那一刻,便全然失去了意义。
三更时,杨飞一行三人秘密地来到布政司府,先后运起轻功,翻墙跃入。
杨飞是最后一个落地的,他迅稳住身形,一个回身,却见苏花语和舒穆禄两人背对着他,直挺挺地伫立着,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杨飞晃到苏花语身旁,往前一看,当场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啊!”
眼前的情况,令杨飞倍感惊诧。
偌大一个院落,在屋檐上灯笼摇烁之下,映照出来的,竟是一幅如同修罗场一般的恐怖画面。
尸横遍地,肉身模糊,断肢残骸,血流成河,院落里一片惨然死气,唯一仅存的活物,是一头圈在井边的家犬,那条狗倒着一副八字眉的畏惧模样,颤抖着四条腿,出“呜呜”的低鸣声。
这时,正好一阵阴风袭来,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几许沙尘粗砾,掠在杨飞他们三人的脸庞上,令他们好不难受。
“有人早了我们一步?”舒穆禄惊疑道。
“该不会是南宫博他们,也跑来救人了吧?”杨飞也愕然地说道。
苏花语上前两步,环顾四周,说道:“只是要救人而已,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这简直跟灭门没什么两样”
杨飞跟着上前,说道:“谁知道南宫博是不是心里有毛病?”
“你心里才有毛病!”
苏花语瞪了杨飞一眼,不再理他,又迳自向前探去。
杨飞觉得奇怪,苏花语这一天来,为何一直都对自己爱理不理,甚至接二连三地恶言相向?
要知道,以往杨飞说话,也没比今日正经,可那时,苏花语总是会和他打情骂俏一番,而不是这般嗤之以鼻、百般不屑的态度。
想着想着,杨飞又往不正经里去了。
摇摇头念道:“哼!要么就是见我和云清重修旧好,犯了醋酸病,要么可能又是‘撞红’了,唉!女人啊!”
“什么红?”舒穆禄听见杨飞喃喃自语,不禁问道。
“干你什么事啊!”杨飞鬼吼道。
三人一路走到正厅,现越往里走,景象越是惨烈,府内无论老弱妇孺,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而且没有一具是全尸。
“这府内没有百人,也有七八十个了,照这么看来,这血案不像是一人所为”杨飞说道。
苏花语蹲下身子,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掀起一片尸身上的衣物看了看,而后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具尸身旁,端详了一阵子,说道:“依我看,这些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杨飞说道:“这怎么可能?整个布政司府那么大,如果凶手只有一人,他要如何同时杀害这么多人,而且手段还这么凶残?”
苏花语不答反问道:“这些死者都没有留下全尸,他们或断头,或断手,或断腿,甚至被拦腰截断依你看,这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八成是大刀、大斧之类的吧。”杨飞回答。
苏花语不直接回应杨飞,而是指着地上的一只断手,说道:“你自己看看那只手的断裂处。”
杨飞皱着眉头,躬身向前倾,盯着那断手看,不愿意太接近。
就这么多看了两眼,杨飞突然惊讶地叫道:“不对!这是撕裂伤!”
“没错,从外面一路走进来,我所看到的所有断肢残骸,全都是撕裂伤!”苏花语沉声道。
“怎么可能若不是武功高强、内力精深之至的高人,哪来这么大的力道?况且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高人,同时跑来找杨同德的麻烦?”杨飞惊疑道。
“所以,你现在还认为,此乃多人所为?”苏花语问道。
“我,我不知道”杨飞陷入苦思。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杀招!”半天没搭腔的舒穆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对眼前这般惨状,他实在已经有些无法忍受。
“先别多说了,咱们赶紧到地牢里去看看!”苏花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