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漾还没动手,便先有一只白的一点血色都没的手接过,秦疏虚弱的声音响起,“谢谢。”
提着火光微弱的灯笼走在泥泞的路上时,秦漾身体一直东歪西倒的,好几次若不是云漾扶着了,要一脸摔进那泥坑中。
他不记得自己道谢了多少次,胸口处的伤口一直在钻心的疼着,秦疏咬牙稳住乱晃的身体,与云漾并排走到了那鸳河前。
“阿漾。”秦疏艰难的问:“你会除鬼吗?”
云漾撇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惨白,瞳孔幽深,像极了一幅鬼样,又将目光挪开,“我并非法师,如何除鬼。”
“你的剑……”三个字出口,秦疏突然反应过来,那把破邪剑来历很少有人知晓,书里的秦疏是不知道的,便又闭上了嘴。
“那,那……”两个字消失在吹来的冷风中。
一片漆黑的周围有些萧瑟荒凉,秦疏提着的灯笼并不能照亮多少,反而越看越觉得那灯笼在黑暗中格外诡异。
天黑了,牛塞村的人都本分的待在房间里,大门不出。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两个人了,连村子里的火光也离两人远远的。
两人最终在一颗歪脖子树便停下,秦疏提着灯笼照了下那歪脖子,脑海里乱哄哄的,突然道:“我听人说,这歪脖子树一般怨气比较中,因为很多人会在这上面上吊。然后……”
云漾目光凉凉的盯着他,“然后?”
“没,没然后了。”猛然看见那漆黑的河水,秦疏立刻没了说其他事的闲心。
月亮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漆黑的夜幕,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安静的河面上。
白日里清澈见底的河水在此刻黑的像是被人泼了墨一般深沉,秦疏看着那黑沉沉的河水,眼皮子一跳,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他正这般想着,忽然看到平静的河面波澜微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那波澜中越来越显得清晰。
那是……
秦疏嗓子微紧,那在河面上飘荡着的的,分明是一团头。
属于女人的长。
!
秦疏只觉得背脊爬上了一层寒意,让他忍不住往云漾那边靠了靠,有些口齿不清道:“阿漾啊,你看那水上飘着的像啥呢。”
云漾撇了一眼,故作不知,“什么?没觉得像什么。”
那团黑色的头就离他们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飘上岸了,秦疏往后退了一步,略微紧张道:“你有没有觉得那迅飘过来的东西很像我的……头!!头!”
云漾还没说话,眼前的河水突然翻滚了起来。
黑水翻滚中,一只苍白的手从翻滚的水中伸出,伴随着的是女人有些尖锐怪异的声音,“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的头,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你这人类,瞎说话也不打草稿的。”
秦疏:“……”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云漾:“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