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沉重的头,朝前排驾驶位看去,车头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驾驶位上的mike此时正趴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他的头上满是鲜血。
“mike,mike!”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喊了两声,可mike却丝毫没有反应,头上的鲜血正汩汩地往下流,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郝思嘉的眼泪一下就夺目而出,她不知道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绝不是一场意外。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撼之中,内心又慌又怕。
“哗啦”一声,那辆小型货车的车门忽然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高大男人从车上下来,戴着麻布手套,手里举着一根棒球棍,步伐淡定地朝他们走来。
棒球棍在地上拖着,出尖锐刺耳的滋滋声。
她抬头看了看那人的脸,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潜藏在深深的帽檐中,手腕上是那个熟悉的翅膀纹身了。
他就是马伟强!
他终于出现了!
她伸手去拧车把手,但汽车门因为变形而无法打开。
她想放声尖叫,可声音却一直卡在喉咙里,嘴里一丝铁锈味,她浑身颤抖,只能听见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马伟强一步步靠近,从汽车头部绕了过来,他朝驾驶位冷冷地望了一眼,就像豹子盯着它的猎物,在确认车上的人早已不省人事后,他便往郝思嘉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举起棒球棍狠狠朝汽车玻璃上砸去,剧烈的撞击惊得郝思嘉跌倒在满是玻璃渣的座位上,手臂被扎得血淋淋的,左边车窗碎玻璃又洒了她一声。
她的包也滑到座位下,装金簪的礼盒还留在座位上,盒子打开,金簪掉了出来,她在惊慌之中摸到了那枚冰凉的簪子,她拿起来,偷偷地放进裙子中间一个隐蔽的口袋里。
下一秒,车门被马伟强用蛮力打开,紧接着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她感到头皮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那人狠狠地把她从车子里揪了出去,她细嫩的胳膊擦过裂开的汽车门框,划出一道道血痕,她整个人被马伟强在地上拖行。
鞋子划过粗粝的山间碎石子,她惊呼着奋力挣扎,试图扳开死死揪住她的那双粗手,不过也只是徒劳而已,她的双脚在空气中乱蹬,扬起一阵尘土。
马伟强似乎有些不耐烦,将她扔在一块大石头上。
“救,救命啊!”她惊呼出声。
紧接着她就挨了两个巴掌。
“老实点,贱人。”他的声音沙哑,含着怒气。
郝思嘉不敢再动,她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她试图冷静下来,但是恐惧早已占领了上风。
四周都是静谧的树林,刚才的公路早就消失在视线中,兴许不会有人路过这儿,她真的逃不掉了吗?
马伟强不知道从哪边掏出了一块手帕,朝她脸上捂了过来,下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风南山脚的一个丁字路口,生了一场重大的车祸,一辆小型货车撞上一辆灰色奔驰,奔驰司机重伤昏迷,正送往医院抢救,货车司机和奔驰车上另一乘客不见踪迹。
离事地点几十米远的机动车道,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也不见了。
莫惠茹刚刚下飞机,就接到来自王忠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忠有些急火攻心,先前已经晕过一次了。
他说郝小姐在凤南山脚下先是生了车祸,而后不知所踪,警方接到报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确认了这起事故不是简单的交通意外,而是故意伤害。
“什么时候的事情?”莫惠茹的语气凌厉。
“就在十分钟前,警察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咱们家的车在凤南山脚遭到撞击,原本坐在车上的小小姐和那个货车司机都失踪了。”
“失踪?”
“他们初步推测,应该是那个货车司机带走了郝小姐,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绑匪啊!”
“绑匪?你是说他知道思嘉的身份,是冲着钱来的?”莫惠茹捏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变紧,掌心微微溢出汗水。
王忠哭着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场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马上就过去。”
莫惠茹继续说:“王叔,你先等一下。”
王忠一愣,“怎么?”
“你先帮我办一件事情,你打电话给李秘书,让她组织人手做好准备,如果那人真的是绑匪的话,他一定会联系我,我要在他联系我的第一时间查到他的所有信息!”
王忠连连点头,“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