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素女贞贞垂头不语,欲语还羞的样子,更显得清清风情,叫人神目都为之所夺。身上轻纱半遮,隐隐透不住的肉欲让众人心头一痒,春风迷醉的神态更是使得几人本性现于原形。
众人一时声息全无。
春娘见状,满意的向张小石抛了个媚眼,走进几步来到他身后,从背后凑到两人间低声说道:“小石是贞贞的第一位贵客,原本未经调教,春娘也不敢让贞贞出来陪小石这等英雄人物,只是吕爷一再要求要清清素女,春娘只好舍不得的将贞贞请出,念在这点,待会儿贞贞有何不是之处,还请小石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说完笑着退了下去,其他几位美女也一一就位,在吕平等人身边坐下,一时笑声如雨,觥筹交错,气氛带着三分淫霏。须臾,众人定力不高者丑态渐露,心痒难当的口手并施,向身旁美艳女子做些不堪的动作。
张小石心中却有种异样非常的感觉,似心如止水,从高高之处俯瞰着眼前一切,冷眼旁观般的对着自己道心薄弱地方与俗世风尘进行对照,打磨。
怀中素女贞贞见张小石良久也无动静,不禁有些惊讶,微微抬起害羞的鹅颈,好奇的打量张小石,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和张小石碧青脸上冰冷的血目一触,立刻吓得垂下头去,心头惴惴,心中想不透这位和自己亲密接触的奇怪男人到底有何心思。
张小石的目光终于慢慢的移到了素女贞贞的身上,贞贞身体不自然的一紧,情不自禁的握紧自己葱白般的玉指,不堪盈握的腰肢不由一软,水蛇般颤动,玉颊霞烧,红霞止不住的向外扩散,连耳根玉颈都似乎着火了一般。
让人就要……
“碰!”门没敲就被人撞开了,一伙彪悍男子未经许可就闯了进来,为一人是一英伟青年,仪表堂堂,身着华服,髻盘在华盖,有若宝盖坠顶,旁边一妇人哭丧着脸立于他身侧,视之正是春娘。
“哟,大哥,你怎么也在啊?”从英伟青年身后走出一人,年近三十,锦衣着身,面色玉白,似女子般肤色,相貌倒是不凡。
吕平面带怒色,奋起身形,大声喝道:“二弟,你这是干什么,还知不知礼数?这样闯进门来,还这般对你大哥说话?”语声极厉。
不过显然对他二弟毫无约束力,他口中的二弟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哥说的有理,二弟在此给大哥你,赔罪了。”语声着字停顿怪异,尤其是一个“你”字,让人听了异常难受,身子更是动也未动。
那英伟青年这时话道:“好久不见,吕平兄别来无恙?”边说还边向吕平抱拳行礼。
张小石闻此人声音浑厚动人,再观之,见此人言语间也有股上位者的风范蕴含于动作中,气质沉稳,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看来应该是个不可多得而有实力的高官之后。
吕平早就见到那英伟青年,只是装作不见,不想与之打招呼,此时见他言,也不好视作不见,当下只好抱拳回礼道:“原来是关月兄,好久不见,不知关城主大人身体安康否,家父一直很惦记令尊。”
说话间已把对方身份告知了张小石,同时语含暗义,让张小石一听就知道吕府与这城主关系肯定不怎么样,只是不知这吕二少为何会混在对方人中,让张小石有些摸不着头脑。
关月为人倒是直爽许多,也不做作,直接道:“听闻昨日大战马匪的张小石英雄在此,我们特来拜访,不想吕平兄也在,如此甚好,未知哪位是张小石阁下?”
虽然是一片疑问,但他从进来后,眼睛多数时候都停在张小石身上,此时言语问道,眼神更是直盯着张小石。
张小石早在这些人要闯进来时就已觉,不过这些人虽然直闯,却无杀气,他也就不想多管,只是奇怪,像吕平此人在辽城也是颇有势力,嬉戏作乐时,他的厢房有谁不知,还有谁敢惹他,现今终于知道,原来是城主之子。
此时不好让吕平为难,当下张小石把素女贞贞轻推一边,站起身形,亲和的笑道:“在下正是张小石。”碧青的脸色让人觉得他应是一个身体抱恙之人。
“看不出有何英雄气质嘛,只是普普通通,还说什么一人独战青帮马匪,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现在的人就爱吹牛。”又是吕府二少话,言语间倒是刻薄之至。
张小石因为不知是何回事,一时也不好对他多加反驳,加上今天道心得以打磨,似有坚实之感,而且他也从未把这些虚名放在心上,自然对这些尖酸刻薄的言语免疫。
“二少此言差矣,小石必有过人之处,否则吕平兄又岂会如此大费铺张,请得清清素女贞贞来此。”这句话却不是关月所说,而是他右侧一位矮壮的军尉教头所言,此人继续说道:“不知小石阁下何时有闲,可到辽城军营一观,顺便教教我等骑射,也好让我等粗人一览小石的英伟风采,看看小石是如何的以一对百,独挡青帮马匪。”
张小石闻言仔细打量他,见此人骨骼粗大,身材不高,有横向展的趋势,若站在身材高大的王当山旁边,他可就成了一个水桶,不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肉让人印象深刻,脖子粗的夸张,似乎让人随意用手捏,也无法捏动他一分。肌肤黝黑,正是多数军人的肤色,身直胸挺,颇具威慑力,勉强算得上气宇不凡,巨目精芒闪动,整个人往那一站,给人似有无穷的力量,不可打倒的坚石,站在关月身边表面说话客气,其实暗地里语含讽刺,暗示事实夸大,张小石亦非有能力之人。
张小石却是暗忖奇怪,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自己才来一天,什么时候连辽城的军营里都有人知道自己独挡马匪之事了,还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青帮”马匪。
吕平此时已在众人不知不觉中靠近张小石,低声对他说道:“定是李毅等人口无遮拦,给小石添麻烦了,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不过小石也不妨一试身手,让大家都瞧瞧。”
张小石把头一转,定定的面对吕平,吕平见张小石亲和的笑容似有诡异,眼中寒光闪烁,如清朗冬夜里的明亮星辰,熠熠生辉,心中不由一虚,好似一切秘密都被他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看穿,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不过他心中又是立刻暗喊糟糕,这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心虚。
张小石心中有所恍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吕平安排好的,此处所有人都在他算计之中,只是不知他到底有何具体计算,心中对他又是高看一分,虽然吕平的人品不怎么样,但吕平的确是个人物,就是放在危险的第四军中,此人也应有一席之地。
不过高看归高看,张小石却不爽被人算计,他在第四军中,还有几人能算计到他,今次初来乍到,不想却被自己所救之人算计,更是爽上不爽,当下对那矮壮的军尉教头说道:“在下不善骑射,各位军中英雄定是骑射盖世,小石望尘莫及,怎敢在各位面前献丑,贻笑大方。”
“如此英雄人物,果然非同凡响,非同凡响,吕某佩服,佩服。”张小石的话音刚刚落地,吕二少便寻机说道,语声怪异,有点尖尖的阴调,不过话语中的深深不屑,是人都可以听的出来。
那位矮壮的军尉教头也是仰天一笑,然后才道:“小石阁下真是令在下失望,如此严某也不强人所难。”
这时吕平附在张小石的耳畔小声说道:“小石忍一时之气也好,此人在辽城是有名的武者,听说是什么后天顶峰了,再进一步,就是家父也未必能胜他,在辽城打得所有人都怕了,不敢和他交手,小石稳妥为主,不需与他一般见识,只是吕某真看他有些不顺眼,真希望有人能出手教训教训他。”
张小石自然知道是吕平的激将计,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吕大哥说的是,小石恐非此人敌手,姑且让他几分,来日方长,等再过些年日,此人岁数大了,小石再教训他,想来到时定是手到擒来。”
等过些年日,此人岁数大了?
吕平如此精明的人物,闻此暗含调侃之意的言语,自然知道今晚的一切安排已被张小石看破,不由有些讪讪然,不再说话。
本来话已至此,关月等人占尽上风,理应离去,谁知关月却是微微笑道:“小石阁下谦虚了,不管如何,小石阁下勇救吕平兄是事实,不容辩驳,关月是诚心想与小石阁下相交,不知吕平兄是否介意,大家不妨一起饮酒作乐,胜似各自分离偷欢,可好?”虽然是疑问,但看他架势,怎么也不像被人拒绝后就会走的样子。
吕平见形势比人强,他所指望的张小石似乎在生他的气,也不为他出头,自然是许诺,心中却暗骂,我就算想说不好,你们这等人的脚步都似被铁钉定住,怎么会赶的走。
只是这样一来,双方人数颇多,厢房空间立刻显得不够,有些狭小,无奈之下,双方只好让原本带来的一些不是重要人物先到厢房外等候。
哭丧着脸的春娘见两方人马虽然还有些嫌隙,但没有直接打起来,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比翻书的度还快,一边心里直喊老天保佑,一边立刻下去吩咐管事,少时自有美婢前来稍稍整理一下,大家再重新分宾主落座,各自假惺惺的互相寒暄,尤为搞笑的是吕府两兄弟似乎是谁也没有看见谁,都把对方看成是透明人,并未有任何招呼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