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棉披风也被扯掉了,为了驾车方便,她里面只穿着一身夹层的束袖衣裤,也很单薄。
谢知衍挑眉。
好大胆的丫头片子,当皇城司‘阎王爷’透明人?
他单膝蹲地,直视她的脸,冷冷问,“你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去?”
这是不想轻易放过她?
皇城司乃皇帝爪牙,不受三衙辖制,一向疑心重,杀人不眨眼。
尤其这位皇城司押班,心狠手辣,恶评如潮。
6菀脑子飞快的转着,什么说辞才能让皇城司相信她别无所图?
青朔点了火折子,凑近三位小姑娘。
谢知衍瞧清她的脸,好像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虽然气色很差,但眉眼姝丽惊人,细皮嫩肉的。
目光落在她的衣襟上,虽然没有很繁复的刺绣,但衣料非常昂贵,针脚细腻堪比宫造,瞧着身份不低啊。
汴京城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胆子这么大的小娘子?
“杀……”谢知衍慢条斯理的音调未落,6菀赶紧叫道,“我说……”
她猛然一抬头,倏然对上被火光映出一张鬼魅般白无常的脸,吓得后面话卡在喉咙里,张着大大的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远远的,传来寅时初更声响起,距离寅时正还有三刻钟。
6菀和谢知衍脸色同时微变。
时间来不及了,可6菀怎么都想不出什么好借口,眼看奋力争来的机会就要毁于一旦,脑子顿时炸了。
前世惨死的恐惧、两府太太威逼、父亲冷酷无情,被逼嫁死人了,这一切的委屈和奋力一搏只不过想躲过婚姻的劫数,只不过想活下去罢了,可老天为对她不公?
为什么还要遇到恶毒的煞星啊!
忽地悲从心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皇城司了不起啦?皇城司就可以草菅人命吗?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堂堂大男人,欺负我们三个小女娘,你们算男人嘛!呜呜呜……”
知若被哭醒了,见姑娘哭得可怜,又害怕又伤心的她也抱着姑娘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小姑娘抱成一团,哭得娇滴滴、凄凄楚楚,真好像他们大男人怎么着了小娇娘。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刚才谁那么淡定还敢凶他们来着?
怎么忽然就哭上了?
谢知衍无语,按了按眉心,恶声恶气道,“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一双睫毛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又害怕又逞强的瞪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老实说,否则,女的爷也杀!”谢知衍冷着一张死人脸。
隔~
6菀不争气的打了个哭嗝,又气恼又着急,皇城司可不好糊弄。
万一天亮被人现,别说让大公主进宫报信了,6府和谢府现了也麻烦。
索性把心一横,“我是武安侯府嫡长女,6菀。”
谢知衍眸闪惊色,夺过青朔的火折子对着她的小脸晃了一圈。
虽半边脸有点肿,小脸毫无血色,加上鲜血糊着鼻涕眼泪,惨兮兮的,但脸廓可见。
还真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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