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书廷的示意下,姜窈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让她帮忙听墙角!
姜窈无言,那他还上来做什么!
齐书廷带着姜窈,往关押姚县令的牢房走。
到了地方,齐书廷朝下指了指,示意她就在这处。
两人都不再说话,动作一致地蹲了下来,探听下面的动静。
这会,下面传来铁链的声响,看来黄氏是已经回到牢里了。
牢房内,等狱卒离开后,黄氏整理了一下头,一改之前的态度,温声地同姚县令说话:
“老爷,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您。”
“我这是太着急了,昏了头。老爷可别再怪我了。”
说罢,嘤嘤地哭了几句。
“可是老爷,您猜刚我出去,他们对我说了什么么?”
坐在角落的姚县令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微动的睫毛出卖了他,他是有在听黄氏说话的。
黄氏了解他,继续道:“刚问话的是京中的齐大人,他说已经有头绪了,问我还知不知道其他的线索。”
“老爷,您是知道的,我哪里知道这些,自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听了黄氏这话,姚县令的神色明显放松些。
黄氏不管他,继续道:“老爷,我同你一起受些苦自然是没有什么的,只是……旭儿和章薄他们,哪里能受得了这些苦。”
说完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掉个不停,看起来伤心极了。
“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就只能在儿女身上操心了!”
“刚我问了齐大人,齐大人说,旭旭和章儿目前都还好,他们还小,也不会被追究。只是,没了我们,他们两个以后可怎么活。”
黄氏抹了抹眼泪:“府里的银两已经抄没一空,到时候他们连住都没有的地方住,章儿可是姚家的独苗了!”
姚章薄,姚县令与故去了的姚夫人的儿子,是姚家的独苗,黄氏以他为由头,自然是想要激一激姚县令,这独苗儿子,总是会心疼的吧。
黄氏抹着泪,偷瞧了瞧姚县令,见他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思考利弊,就看姚家独苗的分量重不重了。
“有机会同章儿说,让他有空去给他娘修一下坟茔。”沙哑的声音掺杂在黄氏的哭声中,这么多日来,姚县令第一次开口了。
呜呜的哭泣声停了,黄氏抬头定定地看向姚县令,他的意思是?
姚县令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缩在了墙边。
罢了,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正如黄氏所说,章薄是姚家唯一的希望了,他就算怎样,都不能让姚家在他这断了香火。
明日,他便要送交提审了,也不会再让他同黄氏待在一个地方了。之后是没有机会见到外人的,消息更是不可能递得出去,只能趁着还和黄氏一处,同她说了。
黄氏,只是一个小妾,还是有机会把消息传给章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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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屋顶上,姜窈朝齐书廷点了点头,便伸出手,同上去的时候一样,一拎,两人就齐齐下去了。
齐书廷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顺手把她头上打结的带顺了顺才道:“可有说什么?”
牢房房顶高,又厚又牢固,他自己是无法听清楚,这才想到让姜窈前来。
姜窈看了他一眼,看来他对她的身份已经都调查清楚了。
“姚县令同那位小妾说,让章儿有空去修一下他娘的坟茔。”姜窈回忆了一下,说道。
章儿!修坟茔!
齐书廷双手抱臂,琢磨着其中的关窍。
章儿是?
脑中快地过了一遍姚府的名单。
对了,姚县令的儿子,就是叫姚章薄,那他娘,便是姚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