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已经坐实了他就是杜子强的事实!
严小开叹气的连连摇头,“杜子强,我得承认,你这容整得真无可挑剔,不但整张脸换了,连喉结都没有了,你这个样子,不说我们,就是你老爸从坟里爬起来,恐怕也认不出你来。”
佐藤宫子……不,这会儿该称他是杜子强才对,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声的咆哮:“你们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严小开伸手,一指他正用手捂着地方,“你的胸出卖了你。”
杜子强愣了下,然后缓缓的放开手,只见他的胸膛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麒麟,可是麒麟的身上却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而且这条刀疤十分特别,弯得像一个尖锐的鱼钩一般。
严小开问他:“这条刀疤,你应该还记得吧?”
毕运涛冷笑着说,“你不记得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当时我们应该都只有十七八岁,我和小开都在县城上高中,正好那天是周五,因为下午是体育课,我和他就早早翘了课,乘班车回家,到了镇上的时候,我们就在路口等我爸骑摩托车来接我们,我们在那等的时候,你出现了,趾高气昂的领着一班人冲进了镇上的游戏机室,然后里面就传来了打斗声,不多一会儿,你们就从游戏机室里打了出来,你这条刀疤就是当时那个被你殴打得半死的人拿着玻璃碎片给划的。”
严小开继续接口:“当时那几人虽然被你们打得极惨,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游戏机室门口,其中一个甚至当场挂掉了,而你也受伤不轻,胸膛被划出了这条刀疤外,还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可是那个时候,对方的增援已经开始从另一头赶来了。”
毕运涛又补充:“可笑又可怜的是你的那些难兄难弟,看到对方的增援人多势众竟然就扔下你不管直接跑了。我原本也是不打算理你的,你这种人,少一个,社会就少一分危害,可是当时小开跟我说,不管怎样,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活活弄死,然后我才和他一起,将你拖进了巷子里,藏在垃圾堆的旁边!好容易躲过去之后,我们才通知你家里。”
看着杜子强一脸茫然的表情,严小开忍不住问:“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毕运涛冷笑:“他当然不记得了,当时他都被打得半生不死,完全没有意识了。我估摸着他后来清醒之后还以为是他的那些难兄难弟通知他家里呢!”
严小开点点头,看着杜子强说,“也许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但你这条独特的刀疤,我们却是印象极深的。”
毕运涛又补充:“因为当时被割得很深,血怎么也止不住,我们用手使劲的给你捂着,血仍不停的流出来,最后还是小开脱下他身上的衬衣给你包起来,这才勉强止了血。杜子强,你他妈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当时那件衬衣是小开唯一一件算是比较完好的衣服,他为了给你止血,就这样脱下来了。要是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当时我们就应该让你死了!”
杜子强听完之后,惨然的一笑,“看来我确实是错了!”
毕运涛与严小开听见这句话,心里总算稍为宽慰了一些,因为人若知道悔改,那还有可救的余地。
然而,当他们继续听完他后面的话后,他们又失望了。
杜子强说,“当初在高丽国整容的时候,医生问我,这道疤要不要处理,如果要处理的话,必须在医院多呆一个月,我嫌麻烦,就说不用了,然后自己找了个纹身师给纹了条麒麟,想摭掩住自己这条疤,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这个疤被你们认出来了。”
严小开摇头叹气:“杜子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吧!你杜家子字辈,就剩你这么一点血脉了!”
“回头?”杜子强冷笑了起来,伸手指着自己,状若疯狂的嘶吼:“你们看看,睁大眼睛看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没有?哈哈,看到我的大咪咪没有,我这个样子,我还能回头吗?”
严小开与毕运涛忍不住再一次打量起杜子强,上上下下的仔细看过之后,不由得齐齐默叹。
杜子强,恐怕是真的回不了头了,因为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女人……嗯,确切的说是一只人妖!
杜子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最后几乎咆哮着说,“我现在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惨,而我之所以沦落至此,完全是拜你所赐!”
他的手指所向,赫然就是严小开。
严小开摇了摇头,“杜子强,你错了,你之所以会有今天,不是我赐给你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人性,有的善,有的恶,这是两种极端,但更大部份的人是善恶兼而有之的,但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善,只有恶,这种恶已经将你彻底吞嗜了,或者说是你自己放任它把你吞嗜,这才导致你今天如此地步……”
毕运涛见杜子强眼里只有浓浓的怨毒与绝决,没有丝毫的悔改,不由打断了严小开,“哥们,他读得书少,不会懂得这些道理的。你省点儿口水,留着跟你的校花打奔儿吧。杜子强,我就这样跟你说一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又或者是一只纯粹的人妖,你今天已经输了,成王败寇,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杜子强放声狂笑了起来,状若疯魔似的道:“成王败寇,说得好,说得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老子栽了,老子也认栽,但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一起陪葬。”
杜子强的话没说完,手已经一把扯开了刚才被撕裂的衣服,露出了绑在腰间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