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斌看了眼顾时宴,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事和我说,知道吗?”
顾时宴抿着唇点头。
潘斌匆匆离去。
走到拐角处下意识回头。
看到少年坐在急救室外冰凉的不锈钢椅上,低着头,双手十指交叉。
一中说不上来的无力感瞬间袭上心头。
他叹了口气,离开医院。
希望顾时宴父母逢凶化吉,早日脱离危险。
—
两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
“顾成均家属?”
顾时宴猛地站起来,走到医生旁边。
顾奶奶和顾大伯稍晚一步。
“患者右侧颧骨骨折,创伤性脑内血肿,右侧上下颌骨骨折,颅底骨骨折,肋骨多性骨折,创伤性肝肠破裂目前手术缝合,患者还在昏迷中。。。。。。”
“医生,我儿媳妇呢?”
医生一顿,语气微缓。
“我们尽力了。”
顾奶奶:“什么?”
顾时宴猛地抬眼,眼睛一片通红,喉咙堵塞到无法呼吸,胸膛深处连接后背的位置像被人狠狠剐了一刀。
他抓着顾奶奶的手,眼睛却看着医生。
喉咙里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哽咽。
“医生,我妈。。。。。。”
“请节哀。”
三个字,将他打入地狱。
周日早上妈妈坐在他对面吃早餐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躺在里面,医生让他节哀?
如果他们没遇到闯红灯的老人就好了!
如果。。。。。。
他单手紧握成拳,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瞬间爬满暴戾之气,眼底一片冰寒。
悲伤怨恨到极致,他甚至没掉一滴眼泪。
顾大伯扶着此刻悲痛到不能自己站立的顾奶奶,“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成均还在里面呢!”
顾大伯手忙脚乱,抱着老娘的同时看到侄子这幅样子,整个人犹如置身万丈悬崖。
“阿宴,阿宴,你爸爸还在里面!”
顾奶奶哭天喊地:“造孽哦!我可怜的阿宴!成均啊,你们做什么好人啊,直接撞上去啊!”
“撞上去你们就没事了啊。。。。。。”
—
到了晚上顾时宴还没回来。
孟栀左心房空落落的,空到有点慌。
第二天,他还没有回来。
上午的课,孟栀呆了不下十次。
直到周六放学,顾时宴一直没来。
她了一条消息,那条消息就像顾时宴本人一样,毫无音讯。
周日晚自习,顾时宴依旧没来。
微信界面也停留在一周前,最后一句是她的四个字——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