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愧疚只停留在嘴上,陶可非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真正的愧疚,她現在胸中一團熊熊烈火,想用她鋒利的指甲撓花他這張氣人的臉!
「你說,你幹什麼去了?!我八點來找你就沒人了,到現在才回來!」她指著他手裡的東西,「和誰逛街去了?!」
趙西延吃完最後一個,袋子扔垃圾桶里,抽張紙擦擦手和嘴巴,空出乾淨的手拍拍書包,「我去圖書館學習去了。」
「胡說!就你這樣的,怎麼可能在圖書館待到現在回來!」
陶可非才不信,趙西延專心不了學習,都是學著玩著,最多學半天。
「怎麼不可能。」趙西延從包里翻出那本《後漢書》,版帶全註腳的一本,「我上午看書。」
又掏出寫得滿滿當當的幾張卷子給她看,「下午做題。」
陶可非突然啞火,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學了???
「你真去學習去了?不會是拿以前的糊弄我的吧?」陶可非拽走,拿去屋裡燈光下檢查卷子,墨水確實都是的。
趙西延優哉游哉地跟她進來,去廚房洗乾淨手,打開客廳冰箱拿牛奶,「我在那碰見方夏了,東西是和她一塊吃飯的時候買的。」
「你看見方夏了???」
「嗯。」趙西延一屁股坐沙發上,「卷子看完,麻煩幫我裝回去,謝謝,明天上學還要交。」
陶可非歪著腦袋打量他冒出沙發的後腦勺,好半晌後,脫掉拖鞋,腳步無聲地走到他身後,趴在沙發上小聲懷疑:「我怎麼感覺,你對方夏不太一樣呢……」
跟幽靈似的飄忽一聲,趙西延嚇得臉色大變,一下栽趴在沙發上。
「陶可非!你幹什麼!」
陶可非本來就有氣,大吼他:「我說!我感覺——唔唔唔唔……」
趙西延迅抄個抱枕奮起蓋她臉上,聽著樓上響起的拖鞋聲,都快嚇死了,壓低聲音警告她:「我媽應該睡了,你說話小聲點。」
陶可非睜著大眼怕怕點頭。
趙西延先鬆了一點,陶可非喘口氣,小聲氣語:「我說,我感覺你對方夏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陶可非越想,越回憶,越興奮,轉到沙發前坐他旁邊,想起來剛才的窒息感,又自覺離他半米遠,「很多啊。」
陶可非掰著手指頭剛想細數,樓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以為是趙阿姨醒了,立刻心虛正襟危坐。
趙西延轉頭去看樓梯口,下來的是保姆林姨,「西延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我在外面吃過了,林姨你去休息吧。」
「誒,好。」林姨囑咐,「太太已經睡了,你們兩個說話的時候不要太大聲。」
「好的好的。」陶可非非常心虛地點頭。
林姨回房休息,陶可非提議說:「要不去你房間?」
趙西延不願意,他都多大了,她怎麼還能去他自己的房間,「我媽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說吧。」他倒要聽聽。
陶可非就是怕再吵醒趙姨,提議一下,她才不願意去他房間,一點都不好看。
以前的時間太長,陶可非已經回想不起來,她只能回憶這幾天的,重掰上手指頭細數,「就說前天晚上,方夏踩了你的球鞋,你竟然就那樣過去了,要是其他人你不剝掉一層肉也地剝掉一層皮吧?」
「再說昨天,你竟然管方夏吃多少東西。」
「還有今天,你都是去圖書館借書回來看,今天竟然在那待了一整天。」
陶可非剛開始還只是懷疑,現在越想越肯定,她皺起漂亮的眉頭。
趙西延撈兩個抱枕墊腦後,歪躺在沙發上,「所以呢,這能說明什麼?難不成你還讓我威脅她賠球鞋,她又賠不起。」
「我怎麼就不能在圖書館待一天了?那氛圍好,我在那看書專注,做題度也快。」五十分鐘就能做完一張地理或者歷史卷子,政治寫的東西多,也七十分鐘就能寫完。
「單說確實沒問題,但放在你身上,就怪怪的。」陶可非說。
趙西延從小就非常受歡迎,但是太受歡迎了,對他也是一件煩心事,這麼多年拒絕的次數太多,他對女生越來越沒耐心,心情好了是不理會,要是趕上他心情不好,可能會直接冷臉,怎麼會這麼體貼一個女生。
陶可非探頭探腦,認真問他:「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方夏有意思?」
趙西延緊皺眉頭,「陶可非,你怎麼滿腦子情情愛愛,能不能想點好的。」
陶可非立馬炸了,「我怎麼了?!我喜歡楊崎,想和楊崎談戀愛,人之常情!」
「行,你人之常情。」趙西延回想,「我聽方夏說你們倆成績挨著,她成績不行,看來你跟著楊崎選理,成績也沒長進多少。」
當初分科,陶可非哪科成績都不行,都說文科適合女生,她爸媽就想讓她選文試試,要是有不會的,到時候還能問問他,可她一意孤行跟著楊崎選理,說理科更適合她,只學理科她成績肯定能上去,還打了保證。
現在看來,這個保證是打成流水了。
陶可非又炸毛,「趙西延你真煩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走了,不和你說話了。」
她興沖沖地來,又興沖沖地走。
趙西延聽著大門開闔的聲響,悠然摸到遙控器,打開電視體育頻道,正在直播一場足球聯賽,都是剛有點名氣的俱樂部,踢的太慢悠,跟散步似的,他看得止不住跑神,想起來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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