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翟媽媽哭著撲上去,哭喊聲震動樓道,肝腸寸斷,即便是見慣了此情此景的醫生和護士都忍不住動容,但還是要連忙拉住她,「不要堵在這,先送病房。」
梁嘉禾跟到門口,腳步遲疑下來,沒敢進病房。兜里手機突然震起來,他走到牆邊接聽,說自己家裡出點事,要請幾天假。
總經理說:「你蜜月就半個月沒來公司,這才過多久就又請假,等你回來了,公司大門在哪你還能記得嗎?」
「我老婆出車禍了。」梁嘉禾眨了下眼,抬頭看著對面雪白的牆,「孩子……也沒了……」
他沒有至交,沒有知心朋友。
他不知道能與誰說。
領導安靜許久,批了他一周的帶薪假,「節哀,記得公司大門就好。」
翟媽媽再傷心,天色漸黑,兜里手機一遍一遍地響,還是要回家給兒媳婦和兒媳婦肚子裡的孫子做飯,翟爸爸跟著一道回去。
梁媽媽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盼孫子盼了三年,結果盼來了孫子沒了的消息,只覺得人生都灰暗沒希望了,拽著梁嘉禾的衣服哀哭:「我們家是造的什麼孽啊,想讓你好好地……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怎麼就這麼難啊……」
「媽,對不起。」
梁爸爸拉她胳膊,「我們先走吧,嘉禾夠傷心的了,我們就別在這煩他了。」
梁媽媽站起來說:「那我回家熬湯,靜靜醒了你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再送過來。」
「嗯。」
……
翟靜醒來時,渾身徹骨的疼,神思尚未恢復,眼裡已經疼出了淚。
梁嘉禾站在窗邊聽見抽泣聲,回頭見人已經醒來,大步走過去。
距床邊僅剩一步時,又握緊拳頭緩緩停下。
翟靜扭過頭。
梁嘉禾看清她通紅的眼睛和蓄滿的淚水,原就持續性悶痛的胸腔瞬間疼的他呼吸不上來,拳頭捏的更緊,指關節撐到青白。
他動了動唇,只覺得喉嚨干疼,澀啞,「你……」
只出了一聲,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淚水滑過她眼角,流入鬢角黑髮,翟靜唇瓣干白,看著他,「孩子……」
「沒了。」梁嘉禾低下頭。
「我知道。」翟靜輕聲。
昏迷前聽見醫生凶李柏玏時她就知道保不住,不到兩個月的小胚胎,哪經得住那麼猛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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