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衣眯了眯眼道,“那赵解甲周身灵气丝毫没有迟滞,虽然看起来狼狈,但……”
祁欢颜马上接过了话,“但其实游刃有余。”
他指了指擂台。
“看着吧,那赵解甲的反击要来了。”
果不其然。
祁欢颜的话音刚落,已然退到了擂台边缘的赵解甲便主动出击了。
连斩七剑的白澜欲要以这最后一剑将赵解甲轰下擂台,而这一剑也的的确确稳稳落在了对方的剑刃上。
他挥剑力道如何,自己是最清楚的。
可是……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生,赵解甲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他稳稳接下了白澜势在必得的一击,纹丝不动。
两只脚像扎根大地般,单手持剑挡住白澜的剑锋竟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怎么可能……”
瞳孔剧震,白澜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这一剑倾注了全身经脉灵气大、小周天循环,以近乎于完美的角度和力道挥出。
赵解甲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剑法,师兄。”
“你不是抱碑境!”
白澜乱了方寸,赵解甲能挡住这一剑的原因已然清晰起来——他压根不是什么刚刚突破抱碑境没几天的黑马。
他始终在扮猪吃老虎,打从一开始便隐藏了境界。
赵解甲闻言,未置可否。
只一用力,便荡开了白澜的宽剑。
白澜迅向后掠去,站定在擂台的另一侧与赵解甲对视着。
那消瘦的青年气质大变,眉宇间的柔和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匹的锐意和独属于少年人的轻狂。
赵解甲未行礼,嘴上却再次介绍起了自己。
“青岚一脉赵解甲,千钧境。”
“请指教。”
白澜眼神如剑,似乎想要看透了眼前这个不显山露水却藏的很深的家伙。
久久不语。
周围的人群也骚动了起来,本以为这场将会是八场擂中最没有悬念的比试之一,奈何现实总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
“赵解甲是千钧境?!怎么可能!”
“你不是青岚峰弟子吗?连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境界?”
“这,这也太能藏着掖着了吧?”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白澜想夺得七峰第一仍有悬念啊,这赵解甲满脸轻松的表情……莫不是白澜不如他吗?”
“啧啧,最惨的还是摇光峰那位吧?明明稳夺前二,现在半路杀出来个赵解甲,最多也就是屈居第三了。”
“这才有意思啊……快看!他们又开始了!”
台上。
赵解甲不复初登台时的老练稳重,锐意乍现后的他多了几分势不可挡的意味,在白澜完全戒备的注视下挥剑前跃。
“来吧,”赵解甲的笑意更盛,“让我看看你的成色,师兄。”
“狂妄!”
白澜皱着眉斥责一句,便横起宽剑格挡。
一声脆鸣。
剑刃才一接触,便迅分开。
赵解甲半分也不愿给白澜贴身纠缠的机会,一击未中则拉开身位。
白澜眼睛微微眯起。
他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个赵解甲出剑根本就没有意图。
这个混账……
把自己当成了猫,
而自己,
是他眼里的鼠。